酒過三巡,葉飄零安慰呂嬋一陣,這才與太史慈縛了返回,將太史亨摔在地上,喝道:“太史亨,可知你身犯何罪?”太史亨道:“亨兒無話,只求速死!”太史慈道:“好個不爭氣的畜生,大丈夫處世,當懷劍持戈,掃蕩四方,建功立業,如今竟為朱顏美色,不顧父母養育之恩,主公栽培之德,一意尋死,汝心寧不愧乎?”太史亨道:“同門數載,難比新交。我苟活於世,又有何益?”葉飄零溫言道:“亨兒,你說得沒錯,嬋兒雖然與你交好,心下卻真看不起你。”
太史亨木然道:“我今日已知道了。”葉飄零道:“但你不能責怪嬋兒。他在汝父門下二載,武藝卻遠蓋於汝。汝只重竊竊私語,兒女情長,置男兒大業於不顧。天下女子,雖與汝親近,卻不能將汝真正放在心上。汝若真是男兒,從此便當奮起,勤學武藝,蓋過曹彰,效汝父一般縱橫沙場,所向無敵,何愁將來嬋兒不服,何慮此生無美眷相從?”
太史亨昂然而起道:“多謝主公指點,亨兒知錯了。”葉飄零這才微笑,為太史亨鬆綁。這邊于禁撤了婚帳,與新人同回。李典奇道:“為何不見葉飄零首級?”于禁道:“葉飄零光明磊落,豪邁過人,以此詭譎小計欺之,實為不義也。”司馬懿道:“都督失計較也,兵者,本詭道也。何如此迂腐哉?”于禁不悅道:“吾以堂堂之陣,緩緩推進,何愁不勝?豈能以小利而失天下之心?”李典嘆道:“文則真義士也。”
於是于禁連出奇兵,葉飄零眾寡不敵,只能死守,勉強保住新野城池,忽然探馬火速來報:“安南都督李通造反,武陵、零陵、桂陽盡皆降曹,唯長沙廖立苦苦支撐,只待救兵。”葉飄零大驚,喝令詳探。
原來曹操佔了夷陵,長江之上,橫搠覆詩,決意先滅周郎,以見實力。卻被周郎用反間計除去了李嚴、黃權。曹操隨即反悔不迭,程昱又道:“魏公昔日不取江陵,今日張清兒與安寧已合兵一處,陸路又斷矣。魏公在此與周郎對峙多時,糧草不繼,軍士多病,宜速勝為上。”曹操道:“卿等有何計可以速勝?”徐晃道:“荊南兵力已北上於公安,不如分某一軍去取武陵諸郡,調其糧草,周郎腹背受敵,其勢必潰矣。”
曹操稱善,蔣幹卻道:“魏公何必分軍,待某前往武陵,憑此三寸不爛之舌,定教荊南反戈相向,何愁周郎不滅?”曹操怒道:“前日說周郎不成,反為所笑也!”蔣幹道:“周郎雅量高致,豈李通所及也?通久鎮荊南,未曾臨陣立功,心下常有不平之意。吾料此去大事必成矣。”曹操大喜,便令蔣幹前往武陵。
看官明鑑,蔣幹此次若不立功,曹操焉能再使他往周郎軍中探聽訊息,卻請回一個火老鴉龐士元,大抵是荊襄該得此劫,九江才子一去功成,李通當即倒戈,聚荊南人馬北向,來奪公安,斷周瑜後路,又發數十萬石糧草以助曹操。四郡之中,唯長沙太守廖立,死守不降。一時荊南百姓,紛紛往長沙而逃。張郃又於當陽、臨沮二處大破安寧、清兒,捷報飛傳,眼看江南垂滅,曹操心下大喜,使水軍強襲,卻被周郎所破。正自憂悶,又得降書,乃黃蓋使闞澤送來,道一旦周郎防備疏忽,便當攜糧船吊青龍牙旗來降,密請接應。蔣幹前往打聽訊息,請回龐統,進獻連環計,將戰船釘在一處,果然涉水渡江,如履平地。曹操用連環大船與周郎水面交鋒,連勝數陣。
慕容秋水在江陵聞得,急發書山越,請山越夫人掩襲其後,吳蘭起交州之士來取始安,進逼零陵,又自鎮公安,以當李通鋒銳。江南三州,當真是危在旦夕。
葉飄零聞得此訊,不由得連聲叫苦,正欲回兵,忽然又聞張郃分兵,遣泠苞引一萬人馬進南漳急襲襄陽,不由得轉憂為喜,舉額相慶道:“真江南洪福也。”這正是:危難當頭有義士,力扶大廈轉乾坤。畢竟葉飄零因何欣喜,還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