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便算了!廢什麼話?老子才沒有閒工夫跟你這娘們兒講什麼道理!”
說罷,阿一順著大路走去。
芝葵懵在原地,什麼“老子”、“娘們兒”她聞所未聞,不知究竟為何意。
遲疑了一下,她也小跑著追向阿一,“等等我,等等我。”
兩個小孩就此遠去,村中大人也不加理會,任由他們東奔西逐。
阿一與芝葵來到岔路,向著左邊跑去,那隻小麻雀則被阿一緊緊攥在手中,眼瞧著是被生生捏死了。
村中雖豢養有雞狗牛羊,但都有人看護,故而阿一併不敢去偷雞摸狗。
兩個小孩離去不過盞茶工夫,村口處竟傳來喧闐之聲,獸類呼哧之音不絕於耳,嘈雜之意驚擾這方清靜悠閒之所。
村人莫不驚慌失措,一日之內見到兩次外來之人,實在難得,不由得紛紛猜測。
“莫不是附近出什麼大事了?”
“有異寶出土?還是神藥問世?”
“還是有世外高人的隱居遺所被髮掘出來了?”
“那‘玄伏門’與我們相安無事,應不會是他們……”
“難道又是方才那幫人?”
“恃月城的人應該不會來這深山老林之中。”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九曦村長年無人造訪,因此村口處並無守衛。
但見村口處湧進幾匹高頭大馬,馬背上的人神情倨傲,俯視著村人,一言不發,勢態沉凝。
麻衣老者再次緩步出現,不露辭色地看著一眾來人,開玄境元威形成一道無形壁障,使得那幾匹高頭大馬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蔡平壑與蔡平淵走出,前者已是六索天紲的強者,後者也有三索天紲纏繞。
“你們,又所為何事?”麻衣老者自然察覺到了不同尋常,心下“咯噔”,憂前慮後,面上卻依舊古井無比。
蔡平壑此次卻是連狐面鬣也不下,笑腔笑調地說道:“老人家,你指的路怕是不對吧,怎把我們引向一處懸崖峭壁?你是何居心?”
麻衣老者雙目微眯,他指的路自然是千真萬確的,眼前這儒雅男子笑裡藏刀,一番詰問之後,不知又會如何。
“小友何出此言?那條路怎會通向險崖?我雖年邁,可記憶還未衰退。”麻衣老者不動聲色,出聲回道。
“這一群人決計不是我一合之將,可為何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麻衣老者心下疑惑。
猛然,他醒悟過來,轉身一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鶴髮雞皮老嫗手中正掐著一個村中女子!
“這……”麻衣老者剛欲出手,便是發現,這老嫗竟與自己處於同一境界!開玄境化脈階!
蔡蓉一笑,露出一口殘缺黃牙:“黃老先生,我在背後站了許久了,你也不搭理我,好生無禮啊,哈哈……”
麻衣老者卻是疑惑至極,他與這老嫗素未謀面,卻能叫出自己姓氏。他從未離開過此村,就連那不過數千裡遠的恃月城,也未曾去過。
“閣下是誰?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今日所為何事?在此大動干戈!”麻衣老者試探道。
蔡蓉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漿紙,也不回答麻衣老者,乾枯的面龐上,眼眶深陷,她以低沉喑啞的聲音念道:
“小人身陷囹圄,求蔡家主略施憐憫,借我些許黃白之物,以還債務,假以時日,我黃正心定當加利奉還。在此立下血誓!”
蔡蓉念畢,滿臉溝壑堆在一起,陰笑著看向臉色蒼白的麻衣老者:“黃胥?你兒黃正心是這般稱呼你的。”
麻衣老者黃胥如冰凝結,風輕雲淡的神情瞬間被擊破,他嘴唇抖動,淚眼模糊:“你……你……你……”
涼風吹過,黃胥直感雙頰微冷,許久之前的回憶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