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這裡怎麼走,你總該記得的吧?”
【我記得。不過,】語安終於察覺他們現在的姿勢,尷尬開口,【你就不能把手拿開嗎?】
孫權看著她的表情,攬著她肩膀的手更緊了些:“不能。”
所以這人突然就成了無賴嗎?
可惜語安除了領路也真的沒了別的選擇,孫權半扶半抱著她一路前行,讓她能夠靠在他身上節省些體力,同時也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肩上的傷。
語安被他這樣照顧著,無法否認她感受到了溫暖,沉浸溫暖或是抗拒溫暖,她尚未來得及深思,身體已經比理智更早地繳械投降,依靠著他,令她有著久違的安然。
【要是這一次還是不行……】
“那就證明我沒那個本事,那樣的話,我會認輸。”在語安不知道的時候,孫權正低下頭注視著她,在她把那些糟糕的假設說出口之前就表明了他的立場,“我孫仲謀輸得起。”
語安不知道她現在還能說什麼,孫權已經代他們兩個做了決定,即使她反對,他也會一意孤行,這就是驕傲自負的孫仲謀。除非,真有那樣一天他不得不認輸,否則在那之前,他都會按照他想的做,把她的戒指戴在手上,把她這個人留在身邊,他打算這麼做,也一定會做到,而她,分明也生出了幾許期待。
最後看了一眼已隱沒在黑暗中的祭壇,語安收回視線,這一回,讓她真真正正的試一次吧?輸得起的不止是他,她也是一樣的。
*
在孫權根本已經辨不清方向、只是往前走著的暗道裡,語安卻很清楚他們每一次經過的連通著的暗門通向哪裡。孫權帶著她一起,走的並不快,即使顧慮著語安的傷,也是想讓她有足夠時間判斷他們已經走到了哪裡。但其實,語安對這裡的熟悉並不在那些讓她困擾的遺失記憶裡,哪怕閉著眼睛,她也能說出每走出一步他們所處的大致方位。
“現在我們該往哪裡走?”前後左右在孫權看來都差不多,於是他乾脆停下腳步問語安。
語安一時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你說,毀了相家的人,真的在這裡守了兩年只為了抓我或者傷了我?】
如果真是有雄才大略想要奪天下的人,兩年,足夠他把一支普普通通的隊伍打造成訓練有素的精兵猛將,難道竟然真的有人,寧願把時間精力浪費在虛無縹緲的相氏傳說上嗎?語安依舊覺得難以置信,毀了相氏的人,如果就只是這樣一個只能依靠預言的傳說卻毫無能耐的人,那麼相氏全族的死就是個笑話,相氏的滅亡就真的可悲到了極點。
“我想不是,那些人,與其說是被排遣駐紮在這裡埋伏,更像是偶然來這裡檢視情況的,然後見到了我們,就想滅口。”孫權是這個看法,但他也只是猜測而已,事實如何,他不會妄下判斷,“寧洛和仲王部隊的人應該會抓到幾個人,到時候把事情問清楚就是了。”
【你就這麼相信你仲王部隊的本事?】
“這次不是相信仲王部隊,是相信寧洛。”孫權把披在語安身上的外套重新拉好,“親眼看到你受了傷,寧洛怎麼會放過那些人?”
【如果照這個邏輯,】語安無奈搖頭,【那就不可能還留下活口了吧?寧洛把他們全殺了的可能還更大一些。】
“仲王部隊的人會在她殺死全部人之前攔下她的。”
【還說不是相信你的仲王部隊。】孫權的篤定神色讓語安忍不住吐槽他,她示意孫權繼續向前走,【我們從那道暗門出去。】
孫權極其自然地牽起她的手:“這道門通向哪裡的?”
片刻僵硬,語安才回答他:【……那是寧洛的家,她從前的家。】
語安和寧洛的羈絆,孫權從來就看不懂。孫家不缺一心效忠的良將,譬如周瑜,譬如強辯團,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