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一點就燃,火光漫天之時,不知從哪裡又跳出來一波殺手。 這叫公主府的一干暗衛都慌了神。此時此刻當然是公主要緊,衝進火屋裡救公主是首要的!可是該死的殺手一直纏上來! 裴弦月狠狠嗆了幾口,肩胛上的疼痛愈發清晰,她丟下弓箭,尋找起突破口來。 公主府大火,上京街市巡邏的守衛即刻前來救援。 裴弦月在袖口潑了茶水,掩著口鼻欲跳某窗,然而那已守了一個殺手,她跳窗可以說是自投羅網! 當殺手被暗衛解決時,熊熊烈火卻封住她的退路。 高溫和缺氧叫人頭暈目眩,尤其是她還中了一箭……裴弦月腳步虛浮,美目迷濛,倒在了地上。 阿英…… 她瞧見陸續有人破屋進來,在火勢裡找尋她的身影。 裴弦月想開口,可是嗓音早已被抽離了,反倒吸進去一大口濃煙,她一時窒息。 就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一個高大勁挺的身影穿破了層層火焰,直奔她而來。男人一把將她抱起,二話不說再次穿破屋子離開。 — 清晨第一縷燦陽從東山傾瀉,劃破大地的昏暗寂寥,人間染上一層金子般的晨曦,溫暖安詳。 裴弦月在柔軟的床榻醒來。嗓子如同炙烤過一般沙啞難耐,她眨了眨迷濛的眸,才想起昨日的事故來。 這裡是皇宮……她躺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屋外傳來爭執聲。 哦不,準確來說是有人單方面的指責怒罵,另一個人急切卻又弱勢的應答。 是她爹和阿英。 “爹,您就讓我去看看弦月吧,之後……之後我再來聽您訓誡可好?您怎麼說都成。” “你小子還不服氣是不是?現在知道著急了?昨晚上府上出事,你怎麼沒陪在她身邊?!” “昨晚我惹吖月生氣了,我……” “你做了什麼惹她生氣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也跟她置氣,跑回夫家去是不是?” “不是不是……” 裴弦月聽著這對話想笑,但扯了扯嘴角又笑不出來。她張口欲喊人,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嗓子被燻壞了,極其沙啞難受。 她抬手扶了一下床幔,外頭守著的人才發現公主醒了,忙大聲叫陛下。 最驚喜的當屬褚廷英了,沒了枕邊人昨晚一直沒睡著,百無聊賴的等天亮,決定勸勸錢家伯父母后立馬立馬回去跟裴弦月道歉,那會兒她氣估計消了一大半了。 萬萬沒想到天還沒亮,就得到公主府遇刺的訊息。 他一顆心都提掃到嗓子眼,衣裳都沒來得及穿,就著裡頭的單衣飛去公主府。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趕到的時候屋內殺機散盡,裴弦月也被送到皇宮。 他立馬趕到皇宮去,卻被怒火中燒的岳父大人拒之門外了。裴鶴擎護女心切,知道裴弦月出事時褚廷英不在府上,白天還好,可當時是深夜。 裴鶴擎讓褚廷英明天再來,反正弦月當時還沒醒。褚廷英只回去換了身衣裳,便又跑到宮裡候著了。 “醒了?醒了!”褚廷英驚喜的就要往裡跑,卻被岳父大人揪了衣領子。 裴鶴擎瞪了他一眼,“叫你再進來。” 言罷大步朝屋內走去。 褚廷英只好扒拉著門看。 裴弦月見父親進來,撐著身子想坐起來,肩頭卻傳來劇痛,她秀眉一皺,就被裴鶴擎摁著躺下了。 裴弦月乖乖躺著,張了張嘴,指指嗓子表示自己發不出聲音。 裴鶴擎點頭,“知道,我知道。”太醫跟他說了,人剛醒會說不出來話,他溫聲安慰 “過兩天就好了,不擔心。” 裴弦月點點頭,看向門上趴著的影子,又看看裴鶴擎。意思是讓他放褚廷英進來。 裴鶴擎卻裝傻,叫進來太醫,給裴弦月拿脈。 太醫脈一脈後,朝裴鶴擎點頭,裴鶴擎輕輕笑了。 裴弦月知道他不想放褚廷英進來,頗有些無奈。 裴鶴擎讓人端進來粥膳,她勉力的坐起身子,端著吃了一些。 “阿月,你跟我說說,那小子為什麼惹你生氣了?”裴鶴擎問。 他們父女心意相通,阿月皺個眉給他個暗示他就知道為何了。 裴弦月嚥下一口粥,粥膳劃過嗓子,如同水流漫過沙地,有些舒服,還有輕微的疼。 她抬眸看著父親,裴鶴擎立刻會意,“府上說他惹你生了悶氣,這小子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