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想朝著那淺褐色的斑點伸出手去觸碰,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聞捷感覺到他的灼灼目光,有些不自在起來:“我差不多該走了。”
丁豫朗不答他,身子靠著他挪了挪,把頭湊到離他的臉邊,僅有微毫之距,像是細細打量,又好像是要嗅他身上的氣味。聞捷身體繃緊,不自覺地往旁邊偏了偏,不讓丁豫朗的呼吸再灑在自己身上。丁豫朗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退開笑道:“我送你回去。”
聞捷像是鬆了口氣,和他一起下樓。而一路上兩人間卻再也沒有了晚飯時輕鬆活潑的氣氛,空氣變得有些黏稠起來,使人呼吸都不得不多花一倍的力氣。
聞捷下車前丁豫朗又握住了他的手,柔聲道:“我明天還去接你。”
聞捷一時恍惚,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後又飛快地開啟門跳了下去,丁豫朗在他身後喊:“小聞,晚安。”聞捷沒有回頭,而丁豫朗坐在車裡,暢快而滿足地深深嘆了口氣。
第二天,丁豫朗又接了聞捷回家吃飯。沒有了親人的小孩大多禁不住這種溫馨氣氛的誘惑,丁豫朗決心一點點地讓聞捷依賴自己,從簡單的熱飯熱菜開始,從一句句噓寒問暖開始。
果然,吃飯時聞捷感嘆道:“爺爺走了以後,再也沒有像這樣跟人坐在家裡一起吃飯了。”
丁豫朗不禁笑道:“你鄰居的小燕子呢,怎麼不把她叫過來。”
聞捷面色暗了暗:“她結婚很早,那時候已經嫁人了。”
丁豫朗看出他的臉色變化,害怕又踩到雷區,便換了個話題:“其實我也很久沒這樣了,一直都是一個人住,你來了這屋子裡才有點人氣,我也要多謝你。”
聞捷挑眉:“你以前那些伴侶呢?”
“他們不跟我住在一起,其實我很少帶人回家,外面認識人的更不會帶回來,所以第一次的時候跟你去了酒店。”
聞捷聽到他說起兩人剛認識的第一夜,怕他往下又要說什麼羞人的話,趕緊給他夾了塊魚,打斷他:“這個味道不錯。”
丁豫朗眉開眼笑:“你看我總把你抓來我家,可見我對你跟對他們是不一樣的。不過真沒想到你知道了會這麼高興,還主動給我夾菜。”說著嚐了一口魚肉,“果然小聞夾的菜味道特別好。”
聞捷翻了個白眼,無論什麼事這個人都能按著自己的意思來曲解。丁豫朗暗笑,見好就收,不再逗弄他。
回去的路上,丁豫朗溫柔地表白:“我十幾年都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感覺像回到了十七歲。”
聞捷道:“你有一個美好的十七歲。”
“十七歲本來就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聞捷嘆了口氣:“我十七歲的時候,小燕子結了婚,一個朋友為救我而死,然後爺爺也過世了。發生了很多事,從那時候起,我的生活徹底不一樣了。”隨即又道,“算了,我不該跟你說這些。”
聞捷的語氣雖然平實,卻讓丁豫朗心中一慟:“我希望你跟我說這些,高興的事,難過的事,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小聞,我希望你信任我,依賴著我,告訴我好不好?”
聞捷沉吟了很久,最後才道:“再說吧。”
回去後丁豫朗一直在想著聞捷說過的話。既然聞捷和白燕只是好朋友,為什麼白燕結婚的事會讓他這麼難過?那個為救他而死的人,應該就是上回聞捷提到的那朵自戀的水仙花,他和自己一樣對聞捷死纏爛打,想必是對聞捷心有愛慕,但聞捷卻只稱他為“朋友”,可他的死還是讓聞捷深受打擊的把?而聞捷所說的“發生了很多事”究竟又是哪些事?為什麼他的生活會徹底不一樣了?丁豫朗有很多事想弄清楚,卻又一點也找不出頭緒。
頻繁的簡訊和偶爾的電話是不能省的,進入九月下旬,晝夜溫差更為明顯,因此也給了丁豫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