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妻子任霓裳來拜祭你們。”
“公公婆婆、師傅在上,任霓裳給你們磕頭!”這三個頭,我磕的咚咚響,神色肅穆。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看看自己身上,又看看夜的身上,遲疑的開口,“夜,我們穿著一身紅祭拜他們,似是有些不妥。”
他隨意的一甩長髮,不羈長笑,“誰說我們在祭拜?我們明明是二拜高堂,現在才是你我拜堂之時。”
夜的輕鬆感染了我,我全身的緊繃忽然一鬆,握上他的手,“是,我們是在拜堂,讓我們再向爹孃謝拜。”
兩個人同時俯身,再次跪拜,三叩!
抬首時,頭頂的桃花忽然枝頭擺動,花瓣撲簌簌的落下,如雨紛飛,沒有風,可桃花卻一陣陣的落下,落滿我的身體,從髮絲至肩頭,全染上了香氣。
手掌伸出,花瓣從天而降,在我手心中盤旋著,停留。
收攏掌心,遞到夜的面前,“沒有喜燭喜字,卻有爹孃師傅的祝福花瓣,你看……”
他的面紗在微微抖動,手抬起的動作有些沉重,伸入我的掌心中,逐漸靠近時,我發現他的手也在顫抖。
重重的一握,扣住了他的手,“這祝福是給我們兩的,你有沒有感覺到,很溫暖。”
他的聲音竟有了哽咽,很輕,很低的抽氣,“有!”
“我們還欠一個夫妻對拜,可不能讓爹孃和師傅久等。”我抬起緊牽著的手,讓自己的臉貼上他的手背,“他們可是在看著你出嫁喲。”
桃花飄,山煙繞,絕世山巔人對望。
紅塵雪,江湖雨,攜手逐月雙影行。
我們曾同醉滄海,我們曾共笑春風,刀光劍影中有對方從不曾畏懼。
我們一起縱馬前馳,我們一起同飲浮生,只為相視一笑間的默契。
今日,才是真正的我娶,他嫁。
這個不羈人間的浪蕩子,這個遊戲紅塵的算計精靈,終於將自己算計進了我的情網中,卻編織了更密的一張網,網住了我。
亦師亦友,亦敵亦侶,我與他不需要給彼此定位,因為他是夜,我是日。
日夜輪迴,是誰征服了誰?
清風與白雲,是誰依附了誰?
不知,在他從梧桐枝頭落下的那一刻,是否想到了今日?
卻知,我猛然回首的剎那,豔紅,已入心底。
這抹紅,是天地間的絕麗,是心尖一抹硃砂,烙印一世,隨著黃泉輪迴亦永不改變。
低頭,對拜!
我們是日夜雙俠,睥睨天下的日夜雙俠,我們的婚禮,只需要彼此,只需要天地為證。
手指的交疊,不需要任何話語,已知對方心中的柔情化為輕煙,纏綿著。
抬首,微笑中帶有淚意。
這驕傲的男子,這天地間完美至極的男子,竟為我所有。
呼吸,忽然急促,“夜,夫妻對拜之後,是不是該……”
明明看不到,我卻能感覺他在笑,溫柔的微笑,輕輕的鬆開與我緊握的手,“我是初嫁,不懂規矩,你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我明瞭,手指撫上他的面紗,薄薄的紗巾拍打著手掌心,一下下,彷彿是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我輕拉著,面紗落。
曾經見過一面的雙瞳,如煙薄霧,訴說著生命的呼喚。
前塵化為流光,彷彿百年前的某一世,彷彿千年前的一個約定,我與他,曾對月空望,我與他,曾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我與他,曾在一個轉身間,情嘆。
這雙眸子,我看到了百年後的牽手翱翔,看到了千載後的雨後橋頭,執傘矗立;看到了烽煙塵埃過後,人群中的凝望。
他身後的白雲變幻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