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了半天,把工作交接給她們。
“我會再留三天,你們有什麼不懂的,要馬上問我。”黃秘書說。“但如果過不了一個月的試用期,你們還是會回到原來的部門。”
話一說完,她便領著兩人到裴煜澤的面前,打了個照面。
裴煜澤擱下手中的鋼筆,打量著明晨。明晨的眼睛偏向細長,多了點女人的韻味,明晚的眼睛更大些,圓圓亮亮,眼珠子黑的純粹。
在明晨的眼裡,看不到任何一絲對未知的忐忑和不安,只有——堅定。
俊眉緊蹙,他再度確信自己不喜歡明晨的眼神。
如果跟他訂婚的人是明晨,也許他還在過以前的生活,完全把這個訂婚物件當成是可有可無的空氣,甚至,處心積慮要趕走她。
他和明晚的結合,是一場意外。
這個時候他覺得,人生中遭遇明晚這一場意外,還不賴。
近日,趙敏芝跟裴珍珠這對母女的關係,時好時壞。
裴立業對大女兒放任自流,而趙敏芝則不同,不斷地安排珍珠跟各家的公子相親,就為了早日把二十八歲的女兒嫁出去。裴珍珠個性強硬,在敷衍了兩三次之後,徹底跟趙敏芝鬧僵了。
“他們看著我,活像是看著一堆金幣,你以為他們喜歡我?他們只想著用我的嫁妝,去擴大家族的生意。我不需要這樣的婚姻!”裴珍珠發狂地砸了畫架,面紅耳赤地衝上樓:“你再這樣,我馬上搬出去!”
明晚回到家,忙著安撫趙敏芝:“媽,結婚的事急不得。相親的目的性太強了,珍珠姐需要的是一個懂她愛她欣賞她的男人,慢慢找總會找到合適的人選。”
“你進門的時候也沒見她這樣哭天搶地鬧騰的,怎麼到她身上天塌下來一樣了不得?”趙敏芝餘怒未消。
明晚聽著這一句,心中不是滋味,其實,只是現實容不得自己選擇和抗拒。
“媽,那不是明晚嫁了我嗎?要換成是那些個二流子,她鬧得肯定比姐兇。”裴煜澤恰巧在門口聽到趙敏芝的話,邊笑邊說。
明晚聽得出他這是為自己解圍,淡淡睇著他,他輕而易舉地握住自己的手,這種極其微小的慰藉,卻讓她的心微微一動。
趙敏芝從裴煜澤手裡接過一杯花茶,氣還未消:“你姐跟馮家趙家的女兒不同,說是在國外好幾年,見多識廣,其實你看她就是你們說的那種宅女。成天不是在家裡畫畫,就是在忙她的設計,不相親怎麼能認識別人?不認識別人,怎麼能談戀愛結婚?”
裴煜澤懶懶散散地提了一句:“媽,在生日宴會上,姐對一個心理醫生印象不錯。”
“醫生?職業不錯,說說看。”
“在加拿大當過五年醫生,現在回國了。”他指了指她:“你問明晚。”
趙敏芝很感興趣:“小晚,你也看過人了?跟媽說說,什麼樣的人?”
明晚想了會兒,才說:“長相一般,但人很風趣,說話也挺可靠的。”
說完這句話,明晚打心眼裡地後悔不及。趙敏芝追根究底問了很久,聽說她有吳曦秦的名片,更是將明晨經營的畫廊邀請券塞給她,拜託她請吳曦秦去畫廊,促成兩人的巧遇。
“媽這麼信任你,把你發展成她的線人了。”裴煜澤戲謔道。
“還不是你把事兒攬到我身上來的?”明晚睨了他一眼,丟下手裡的邀請券。
“其實你樂在其中吧?”他冷哼一聲:“還對那個心理醫生念念不忘?在媽面前,把他捧上了天,我怎麼沒聽你在爸媽面前說些我的好話呢?”
“我實話實說,又沒添油加醋。只要工作能力強,人老實可靠,就能過日子了。”
“你要求真低的,經濟適用男這一款,跟我有很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