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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41。第四十章:噩夢

夜,不盡的漫長。()

一陣接一陣的腹痛讓季宛秋從昏睡中驚醒,那滿腔滿口的苦澀味無不在提醒著她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她求他,那麼卑賤的求他,放過他們的孩子……

淚,悄無聲息的流淌。那接踵而至一波勝似一波的撕痛感像是在嘲諷著她殘存的悲哀和希望,她愛他,所以,她忍他百般折磨,千番羞辱,無怨無悔!可是,這份愛,卻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決絕之後被無情消磨,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連這僅有的愛亦被消磨殆盡的時候,他們之間還能殘留下什麼?

空曠的院落悽清無聲,只餘她獨自蜷縮在床角痛的陣陣呻吟出聲,蒼白若紙的臉上顆顆晶瑩的汗珠濡溼了鬢角的亂髮。死死地咬住牙關,她不想再哭了,她恨那樣懦弱的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於非命,那種無力的感覺,只一次便能讓人痛不欲生。

生生地感受著那弱小的生命一點一點地自身體中流逝,就仿似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塊被人生生地剝離開來,她痛!她想要嘶喊!她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少陵,曾經在她心裡那般溫暖那般依賴的一個名字,如今卻成為了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噩耗。

她突然好想娘、好想父親。這一切都是她的堅持而來的選擇,她無法去埋怨任何一個人,但是這一刻,她真的好痛、好痛……她想念娘溫暖的懷抱,想念父親一貫堅毅、風雨不摧的背影,只是遠遠的望著,便覺得難言的心安。

她好想再聽一次吟雪天真的聒噪,想著想著,便覺得那痛更猛烈了幾分,幾乎要將她生生地撕裂開來,她只能緊緊地攥緊手中的錦被,那被藥汁淋透的被絮黏溼膩滑,卻讓她的腦海瞬間清醒過來。可是,越清醒,那痛便來的越發劇烈,誓要將她活活地折磨死在那一場終身難忘的惡夢之中。

她忘不了!忘不了她淪落成如今的模樣究竟是拜誰所賜,忘不了吟雪的死,忘不了她的孩子竟是被他的親生父親活活地扼殺在她的腹中。

就在她痛的幾欲昏厥過去的時候,一陣涼風穿窗而入,帶起陣陣陰寒,讓人不寒而慄。季宛秋下意識地抬頭去看,那滴落而下的汗珠朦朧了她的視線,但是那刻骨的冷意和模糊的輪廓依稀讓她想起了記起中的某人。

來人一身墨黑長袍,腰間一枚墨綠的玉佩泛著隱隱的幽光,時明時滅。映襯著那血玉鑄就的長笛閃爍出嗜血森寒的光芒,那般鮮紅迫人的顏色,只一眼,便讓人心頭髮麻,有如魔靨。

“你……究竟是誰?”季宛秋掙扎著開口,只一動,便覺得那痛似要穿透身體將她整個的吞沒。

來人不答,只是目光一寸一寸遊移在她的周身,帶起層層千年寒冰般的冷意一點一點地將她包裹,那冷意寸寸深入,直將她身體的每一處都冰封凝固。

42。第四十一章:地獄修羅

“這裡……是肅清王府……趁他還沒…發現……”季宛秋攥緊的雙手鬆了又松,霧氣朦朧的雙眸睜睜合合,卻依舊強撐著那最後的一抹意識提醒道。 不管他出現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此刻出現在無雙閣,只這一條,便能讓他死千次不足!

“今日戌時之前,鄴城禁軍統領悉數換成了肅清王的人!”樓寐微一轉身,整個地沐浴在那一片冰冷的月色之中,卻說出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話。

就是這樣一句無頭無尾的話,卻似一盆冰水兜頭而下,讓她的神智瞬間的情醒過來“禁軍統領?”鄴城四門的禁軍統領一直是由父親的門生擔任,他這一替換定會換來個居心不良的罪名。究竟是什麼迫使他寧願犯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如此為之?時間又恰巧是在今夜?是巧合還是情勢所逼?

“你在害怕?”男子忽地轉身,緊緊地鎖住她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