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帶迅速變回毒氣,捲入水中。離淵暗叫不好,可一時無法收回自己的術,劍氣與毒氣卷於一處,反而幫助毒氣迅速蔓延開,侵佔了整片湖水,將剩下的蝦兵蟹將肅清完畢
待離淵停下劍氣,偌大的湖中已經找不到一隻蝦兵蟹將了。
他望著葛昶,半晌問道:“這該怎麼計數?”
最後他的劍氣和葛昶的毒氣混在一處,要如何分得清那些死於劍氣,那些死於毒氣?
葛昶施施然道:“公子自然有辦法。”
離淵對此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白花朝的陣法再妙,也不過能分清幻影消亡於何種法術罷了。連他們彼此都無法弄清的事情,陣法如何能弄清?
他對葛昶如此一說,葛昶也愁苦起來:“那該如何?我們究竟是誰贏誰輸?”
離淵想起之前白花朝幻境中葛昶的幼年遭遇,不由惻隱之心大起,安慰道:“不必擔心,你必然是消滅了足夠多的蝦兵蟹將,我並非你的對手。”
“我佔了毒氣的便宜,倒是你能想到那般使用劍氣,我可是刮目相看了。”葛昶抓著刀片,對著離淵感嘆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用處,是我以前看低你了!”
兩人相視一笑,神清氣爽,之前的爭執忽然不值一提了。白小少爺不願離開他們任何一人,他們又何必在這短短時間中自尋煩惱?
離淵便說:“會去找樂天罷。他也該等急了。”
葛昶口中答應,轉身向返的時候卻皺起了眉頭。離淵隨之轉身,也陡然色變。
他們身後只有茫茫湖面,卻看不見來時的桃花源了。他立即向著葛昶問道:“難道這也是花朝前輩的陣法?你可感應得到樂天?”
葛昶漆黑的眼睛更深沉了,他緩緩搖了搖頭,神色難看地說道:“我和公子失去聯絡了。這恐怕並不是公子所為。”
不是白樂天所為?!
離淵心神一下子失了寧靜,心魔幻影不停襲來,他肅然問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莫慌,尊者。公子並非普通人,在這秘境裡就算不是無敵,也有自保之力,況還有紅綃在他身邊。現在需要擔心的,是我們才對!”
葛昶說話間,離淵分明看見他的身體漸漸被陰影吞沒——本應該空無一物的水裡,一隻三層樓高的大魚從葛昶鑽出頭,將他吞沒在自己的影子裡面。
大魚從葛昶背後襲來,離淵出聲示警,同時一劍砍了過去。
葛昶漫不經心地轉過身,身上數道銀光閃過,刺入大魚的身體裡,將它大卸八塊。大魚剛剛跳出水面,便被切成了生魚片,重又落回了水面下。
大魚落下,葛昶毫不驚訝,離淵還是心事重重。儘管之前也和白小公子分離,但是之前白樂天身邊還有葛昶在,現在卻只有一個紅綃在側了。離淵很難放下心,說服自己對方一定沒有事情。各種各樣不幸的想法劃過他的腦海,讓他感到數百年都沒有感到過的寒意。
他打了個寒戰,不客氣地對葛昶道:“你既然在此多年,也應當知道這些法陣的解法吧。”
葛昶心事重重,慢慢地說:“據我所知,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法陣並沒有解法。”
“並沒有解法?”離淵失聲叫道,“既然如此,我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裡?”
“你我若道心能恆守,便是在這裡幾百上千年又如何?”葛昶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離淵。
離淵道:“你明知道我為何要出去。”當然是為了白小少爺。他是凡人,生命短暫,幾百上千年之後,哪裡還有他?
“尊者,那你可就錯了。若公子仍在,我們自然可以出去;若公子不在,我們就在這裡生生世世又何妨?尊者,你不會是怕了吧?”
離淵手顫抖著,深吸口氣,沉聲道:“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