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橫生倒生,偏生礙生,只要經我這神醫妙手輕輕推拿,定能化險為夷。”
盧氏不接話,預設了楊氏的本事。
張嬤嬤伺候盧氏有些年歲,明白盧氏心有顧慮,福靈心至,對楊氏奉承道:“整個鄂縣的人都知道楊產婆在接生一事上,是最頂呱呱的妙手,但方才你言不搭後語,實在無法使人信服。若你無法證明自己的衷心,夫人斷不敢將韓門未來的掌權人交到你手上。”
姑爺是入贅婿,這家產遲早是少夫人腹中孩兒的,腹中孩兒無論男女,便是這韓府真正的掌權人。
證明衷心,除了以自己性命立誓,還能有什麼別的方法。
楊氏聽出張嬤嬤咄咄相逼,惡劣性子又冒出來,嗤之以
鼻道:“張嬤嬤,你我同是卑賤下人,就不要恐嚇老奴了,老奴年紀大,經不起嚇。此番情景,少夫人必定堅持不了一炷香時間,韓府若不懇求我出手搭救,還有誰能即刻趕到韓府中。”
狗改不了吃屎。
盧氏眼底有火苗子躥起,打斷楊氏的所有遐想,肅穆道:“誰說沒有人能代替楊產婆,張嬸,將楊產婆押送衙門。”
第4章 逆轉
若有人能代替她接生,豈非再也沒有權杖可依靠,她這麝香珠珠釵若真送到府衙去,尹浩尹大人也勢必保不了她。
楊氏皺巴巴的臉抽搐著,無數的粉白色脂粉掉落,嚇得動彈不得。
“是,夫人。”張嬤嬤領命,彎腰就拉著楊氏的手臂出門,半拖帶拽,蠻橫的拉著她出門。麝香珠揣在張嬤嬤手心,那暗紅的色澤在燭光下泛起亮光,似是要作為呈堂證供一併帶走。
楊氏三魂丟了氣魄,猛揮擊開張嬤嬤的手,仍是不信,死皮賴臉問“何人?究竟是何人能代替我。”
韓靜狐疑,莫非韓府有本家的奴婢懂得產婆這一手技。若不依靠楊氏,她也能放心一些。之前那碗催產藥她未服用,陣痛也未半刻鐘,還有時間等候。前世她曾詢問過雲城最有能力的產婆,知道這生孩子急不得,有時候痛上一個時辰也未可知,只有真正生產那一刻,才是緊要危急關頭。
韓靜尖著耳朵聽,腦中也不斷搜尋,究竟府中有誰能替自己安穩接生。
“韓府人丁興旺,家奴婢女眾多,我已讓人去將後院東廂房的林穩婆喚來,楊產婆大可安心離去。”盧氏不緊不慢道,十分乾脆的說出府邸家奴的一個名諱,鎮定自若。
“咳咳……”韓靜十分悲催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後院東廂房的穩婆林氏?
豈不是給馬騮、豬羊、牛犬接生的獸醫!
韓靜張了張嘴,第一次覺得自家母親彪悍,真是坑人啊,連坑親身閨女都臉不紅氣不喘。
盧氏鎮定的說完,斜眼瞪著地上跪著的楊氏,衝張嬤嬤呵斥道:“張嬸還愣著作甚,速速去官府讓衙役前來,不關她哥十年八載,真真難解心頭怒火。另差人去將林穩婆喚來,身為韓家家奴,定會誓死守護靜兒這一龍鳳胎。”
關上個十年八載?那蛇蟲鼠蟻會傳染癔症的。
產婆楊氏當下不敢再猖狂,連忙俯首做小,老淚縱橫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這麝香珠是老奴一直佩戴的珠釵,今日匆匆來韓府未曾發覺,待發覺時正要摘下以防萬一。老奴願意性命向佛祖起誓,若今日必當盡心盡力助少夫人安穩生產。若有半分虛假,老奴一踏出韓府就要遭五雷轟頂,老奴家人也將受疫病折磨。夫人不要讓衙役來捉,老奴經不起牢獄之災啊。”
韓靜怔了怔神,聽著這惡毒的誓言,猛地望向自家母親。
印象中,她一直覺得母親潑辣蠻橫,除了對待韓家自家人溫婉柔順,其他人,盧氏向來不給任何臉面。即便是魏易這個入贅婿,她若氣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