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的字字句句還在耳邊迴響,江子望不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麼要那麼做,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現如今才發現他比她想像的更加複雜。
沐過浴後,江子望穿好睡衣步出浴室門,只見毛絨絨蜷成一團的貓咪還縮在床腿旁沒有回自己的窩,耷拉著的小腦袋顯得格外委屈,連主人出來了都懶得叫一聲,只是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江子望會心一笑,動作輕柔地將她抱起,摸摸它下頸柔軟的毛,安慰道:「我跟你道歉,最近太忙,忽略你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說的是實話,因為她和陸然程結婚的緣故,確實是做好協調工作,每年的開春,公司都很忙,這一次不僅要處理公事還要處理私事,兩個人都累得夠嗆。
彷佛聽得懂人語的貓咪這才勉為其難地喵喵幾聲,而且由於被摸得太舒服了,長長的尾巴愉快地搖擺著,江子望見它這樣,手上的動作更加愛憐。
就在江子望專心撫慰貓咪之際,耳畔聽到規律的腳步聲,透過未闔上的臥室門傳來。她停住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一身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踏入門來,濃密的黑髮全部往上撩起,露出飽滿的額頭,下面是挺直的高鼻,再往下是微抿的嘴唇,最後是堅毅的下巴。
她微微一笑,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波動,望著他的眼睛道:「回來了。」
陸然程深邃的黑眸動了動,他緩緩靠近她,目光從她微微濕漉的頭髮到雪白的小臉,然後是純白、綿軟的睡衣,在掠過她懷裡的貓咪時閃過一絲興味。這個小傢伙前幾天見到他時還會發出攻擊的聲音,而現在已經完全懶得看他一眼了。
「你怎麼先回來了?」他出了書房後才知曉她已經先離開了。
「媽說你和爸還有事情要談,讓我回去來等你。」江子望柔聲解釋,微微俯下身將貓咪放了下來,已經睏倦的貓咪抖了抖身軀,晃著肉嘟嘟的小屁股步出臥室。
陸然程看著她的動作,瞭然地點點頭。他抬手鬆了松領帶,隨意道:「那你早點休息吧,今天累了。」他說著就準備往外走。
「總裁……」江子望頗有些急切地喊了他一聲。
陸然程頓住,轉過身來,眸子裡有微微的驚訝,他挑了挑眉道:「怎麼了?」
被問的女人拘謹起來,她慢吞吞地走到男人跟前,抬起線條柔美的下頷,盈盈的眸子像浸在水色的月光裡,她就這樣看著他,柔嫩的紅唇動了動,卻吐不出一個字。
陸然程屏住了呼吸,這不是他熟悉的江子望。該死,看到她穿得跟柔軟的綿羊一樣,雖然沒有平時在公司穿套裝時冷艷,可這樣居家的模樣卻帶了一股純天然的嫵媚,尤其是她還擺出這樣的神情。
他有些懊惱,又不見她說話,覺得莫名其妙,於是又問了句:「怎麼不說話?」她再不說話,他可不保證待會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趁他理智與良心尚在,希望這個女人長話短說。
「你、你為什麼要送出那幅畫?我爸爸的事情,你不必這麼做,而且還沒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江子望咬著紅唇,說得吞吞吐吐。
陸然程愣住了,緊接著恍然大悟,然後嗤笑出聲,「你怎麼知道的?媽告訴你的。」
江子望猶豫了下,重重點頭。他為什麼笑?她明明在和他講很嚴肅的事情。
陸然程看著她,解了領帶,將整條領帶從衣領下抽了出來,然後隨意地扔到一旁的架子上。江子望的身子僵了僵,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陸然程得意地欣賞到了江子望眼底的驚疑不定,他早就說過他要撕毀她臉上的面具,事實證明這比他想像中的更簡單。他慢慢悠悠地走到床頭櫃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下後,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