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開口問道:“找我什麼事?”
寧刃皺眉,冷了聲不滿道:“沒事我就不能找你說話了?我看你心裡除了路家那小子,怕是誰都忘了吧?也不知道那小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就這麼死心塌地。”
“您說的什麼話,我和子謙是兩情相悅,死心塌地也是應該的。”蕭瀟抿嘴,聲音極淡,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了。她伸手支額,略略顯得有些疲憊,冷聲開口道:“如果您要說的只是這個,我也沒什麼好回答的。累了一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寧刃看著她毫不遲疑地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走,不禁怒氣上泛,稍稍揚了聲音:“有你這樣和父親說話的嗎?你這是什麼態度?”
蕭瀟駐足,回眸直視他,唇畔微微揚起一個極淺的弧度,但那眼裡殊無笑意,眼神冷冷清清的,就這樣看著他,如一把匕首,就這樣刺進了寧刃的心臟,汩汩流血。
“父親大人,我從小就是有娘教沒爹疼的,我媽教我,對不喜歡的人,這種態度已經足夠好。”蕭瀟淡淡笑著,但語氣涼涼的,話裡滿是嘲諷。
“你……”寧刃見她這樣,卻不由得軟了下來,他一直對這個女兒抱有太大的愧疚,也一直對她毫無辦法。他最終還是軟下聲來,無奈開口:“蕭瀟,爸爸只是擔心你。”
蕭瀟看他,並不言語。
他嘆了口氣,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女兒,眉宇間那股子倔強和她母親是多麼相像,只是這孩子終究沒有像蕭靜那般,但是越是這樣,卻越讓他覺得舉足無措。他當年怪自己年少輕狂,和張麗蓉輕許諾言,而也怪自己的愛人就這樣瀟灑離去,連一絲念想都不留給他,將他徹徹底底留給了別的女人。
“蕭瀟,爸爸老了,膝下就你和你姐姐兩個人,我們寧家這一房沒有人從政,這些基業都是爸爸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總想著有個後人來繼承它,你明白嗎?”
蕭瀟笑了笑,似乎是恍然大悟:“您就讓寧卉繼承吧,我肯定不會和她爭。反正我從小就爭不過她,從你們決定讓我把爸爸和家讓給她之後,我就下決心不會和她爭了。我不是執著的人,不會強求。”
寧刃的眉皺得越發緊,話裡已經有隱隱的怒意:“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蕭瀟疑問開口,拖了長聲,笑道,“那不知寧董事長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們倆共同守您的江山,還是讓我輔佐寧家大小姐將您的基業發揚光大?”她雖笑著,話語卻沒有多少起伏升調,平鋪直敘,涼涼的,帶著戲謔的嘲諷味道,讓寧刃不禁一陣黯然,卻不知道該答些什麼。他囁嚅了半天,最後沉沉開口:“寧氏是當年我和你母親一起建立的,我與她之間也就這麼一份牽掛了,我一直期望的便是你來繼承它。瀟兒,就當爸爸求你,好不好?”
在他喚出“瀟兒”那聲時,蕭瀟的身子微微一顫,心底有一處似乎被重重擊中,痛得難以言喻。
曾經,這個她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每每哄自己時候,便是這樣一聲一聲喚著自己的小名,語氣寵溺,表情慈祥。他會抱著自己,和母親一起,一家三口走在繁華鬧市大街上,對自己的要求百依百順。他會讓自己騎在他的肩膀上,讓自己像個小小的高傲的公主。他會拿著好吃的巧克力,哄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自己,毫不嫌棄地擦去自己臉上髒兮兮的鼻涕和眼淚,最後還會狠狠親一口自己,笑著誇“我家的小公主最漂亮”,然後將自己舉到半空中,哈哈大笑地看著自己在半空中歡笑著手舞足蹈。
可是,那也只是曾經了。她也記得,他抱著另外一個女孩子,將原本該給自己的寵愛,盡數給了那個人,而那個女孩子,也叫他“爸爸”。跟著媽媽離開後,她便徹底離了那些備受寵愛的生活。母親的事業從頭開始,忙的根本無法看管她。有多少次,她獨自踟躕在學校門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