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青絲如雲,鬢若刀裁,劍眉斜飛而入,鼻樑且高且挺,下巴稜角分明,因熟睡而翕張的薄唇,可以想象抿緊時是如何的冷峻無情,微笑時又是何等的深情款款。
桃蜜兒幾乎知道他張開眼後又將是怎樣的風情。
這個男人隨性慵懶,看似無害又暗藏鋒芒。
許是看入了神,男人睜眼了也沒有發現。直到被問:“好看嗎?”
晨起的聲音有些乾澀,入耳了,才恍然驚覺。
“好看!”點點頭,皇帝的五官十分精緻,好看得她移不開眼呢。沒有更多的讚歎。她知道,所有讚美的詞彙在此刻是那麼的蒼白。
他緊了緊雙臂,將她擁得更緊。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這份純真就會消失,所以在現在顯得尤為可貴,他不介意她此刻的不敬。
華熙瑾彎起嘴角,安撫性地順了順桃蜜兒腦後的青絲:“起來幫朕更衣吧。”
見華熙瑾下了榻,桃蜜兒忙跟著起身,卻在落地的一瞬間軟了身子。
桃蜜兒深吸一口氣,那痠軟,怎一個難受了得。
華熙瑾見了,伸手攬住她的腰,免了她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感受著手中肌膚的美好觸感,華熙瑾的心情愉悅了幾分:“你身子太嬌,今日的請安就免了吧。”
每個女人初次承歡的第二天,他都會給一個特例。
“謝皇上恩典。”桃蜜兒行過謝禮,嘴上應著,心中卻沒把華熙瑾的話當真。他大約也就順嘴兒一提,裡面未必夾雜了真心。
他可以隨意說,她卻不能隨意做。
從她侍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正式步入了女人們沒有硝煙的戰場,不是成王,就是成寇。
有了輕羅殿留寢在前,華熙瑾再在流螢閣留寢就不足以大驚小怪了。桃蜜兒對於一會兒的請安並沒有多麼忐忑。
華熙瑾一身清爽地出門後,桃蜜兒也沒了補覺的心思,喚來宮女,也開始洗漱打扮。
“娛靈主子,今日梳單螺髻再配上這套粉珍珠頭面可好?”碧竹輕聲詢問。
“便就隨你吧,芷蘿去把我那條粉白色的撒花裙拿來。”桃蜜兒正想著事,聞言點頭,又轉頭吩咐芷蘿。
透過銀鏡看向雙雙,桃蜜兒神色淡淡,輕啟朱唇:“雙雙可記得我入住流螢閣那日說的話?”明知道侍寢不應用薄荷香卻不提醒她,日後若是有什麼大事就更不能依仗了。
雙雙聞言大驚失色,猛地跪下道:“娛靈主子恕罪,奴婢絕無二心。奴婢只是……”
“雙雙,你是宮裡的老人,我還望著能得你提點一二,可你卻如此作為,是我有何處苛待你?”桃蜜兒也不叫起,繼續說著:“我說過我喜歡直率坦白的人。”
桃蜜兒早就讓張忠將流螢閣的所有宮女太監一一調查清楚,除去那些隱藏得太深的,其餘的人都已經被揭了底了。
雙雙身家清白,曾經在尚藥局呆過,也服侍過太后,又與張忠交好,後被人誣陷,無奈之下來了流螢閣。本以為是個可用的,卻不想她這般表現。也罷也罷,桃蜜兒嘆氣,只怪她未足以讓人交付忠心。
桃蜜兒抬手讓雙雙起來,又複道:“只要你們沒有二心,你們待在流螢閣一天,我便護你們一天,平日的賞賜荷包也不會少了你們的。只要是為我好的,我必不會怪罪你們。但若是讓我發現那等背主的賤奴,我也必定容不下!”
話落,一眾流螢閣的宮人齊齊跪下:“請娛靈主子放心,奴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