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大田木,正一臉驚訝的聽著下人送來的訊息。
“什麼?無相向鎮海樓提出執行賭約?!”大田木手中正處理的文書摔到桌案上,難以置信的看著通報的僕人。
這些天他已經在刻意避開無相的人了,都快忘記了那天晚上的糊塗賭約!
90萬兩,想想他也拿不出來,要是家族需要替他出這筆錢,那家主之位他這輩子都不用想了!
幸好,無相回來後沒有提起過那一夜的賭約,好像一切就這麼過去了。
所以大田木雖然被擺了一道,但心中反而有些感激無相——主動不提及此事,家族內的長老也沒有用這件事情苛責於他。
可誰能想到當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無相竟突然發難,向鎮海樓提起了決斷。
“快!把田掌櫃叫過來!”大田木心思電轉,才明白之前無相毫無動作,只是沒有必勝的把握而已,而現在卻是要一擊致他於死地的時候了。
而他能想到的最大漏洞,就是那一夜賭坊內的眾人了——本想將那一日在場的所有人滅口。
可身邊人勸他最近廣鹿島上本來就不安生,若是事情鬧得太大,很可能引起家老的注意。
大田木想想也是,那一日在賭坊裡有大半都是倭人,他要真是滅口,也是對同族人下手,的確不太說得過去,更何況殺人本就是心虛的表現,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去做。
關鍵那時無相還沒有任何想要針對他的動作,他也就將此事忘了過去。
而現在,無相重提此事,他自然要要重新找大田村問一下是否有些紕漏?
“好,我這就去!”那奴僕應的一聲趕忙跑出去。
奴僕跑出去,大田木再次陷入沉思,想要確定無相手中到底有什麼可以確定那份賭約有效的證據。
實際上在無相的那些人活著回到廣鹿島上時,他就已經做好了應對鎮海樓的打算。
證人已被收買,名章也已替換,那份賭約早已經是一張廢紙了。
而除了這些之外,無相又能有什麼辦法,可以確定那份賭約是有效的呢?
大田木苦思冥想也想不到,無相到底有什麼把握,讓那一張價值九十萬兩的賭約成真。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一下那剛剛被自己蓋下印章的文書——他正在和大兄爭奪家族權力,每天要處理的文書極多,而為了證明令從何處而出,每一張都會蓋上所屬名章。
大田木突然警醒起來,將桌上的文書舉起來細細檢視,木字清晰可見,雕刻導致的細密紋路如同葉脈一樣向印章四周發散而去。
刻印可以模仿,可這幾乎完全隨機的裂紋,絕無一人可以重現,所以雖然新舊差別不大,但每一枚刻出的名章卻都是獨一無二不可仿造的。
大田木將手中的名章拿起,和文書的印記相比對——完全一樣,確定就是他剛剛蓋上去的印記。
大田木心中稍定,但仍然不放心,起身朝著裡屋走去,在一個層層保護的盒子內中取出一張契書,正是當時在賭坊和無相簽訂的賭約。
大田木的簽名處有著一半的名章印記,而另一半,現在就在無相手中。
大田木將文書和契書並列,細心檢視著上面的名章印記,都是木字、細密的白紋,隨手留下的裂痕、本來應該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完全模仿。
可大田木的目光,在兩張紙上不斷猶豫,突然感覺四肢冰涼,雙目瞪圓,難以置信的的俯下身體,趴在地上細心檢視兩份文書!
“一樣!怎麼會一樣!”大田木不斷喃喃道
他明明將原來的名章丟了出去!換了一個新的名章,可這新名章蓋出印記,為何會跟原來的名章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有人能夠刻出紋路完全一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