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對端孝太后的症狀早就一清二楚,此舉不過為了避免天帝接近危險,只是走了個過場便問何儒義道:“何太醫,怕真是那病,你看該如何?”
何儒義搖頭道:“下官本還存著僥倖,是自己斷錯了脈,現下郡主既也認定是那疫症,怕是沒錯了。這病症甚是厲害,我等無論如何要勸著皇上莫要近前來,若是在宮中散開,那是不堪設想。”
卿塵道:“如今第一怕是要先封鎖病源才好,否則想要不傳播也難。”
何儒義道:“事不宜遲,下官這就去稟奏皇上,請皇上定奪。”
卿塵心想如此便只有封了慈安宮,隔離宮中之人,但這又豈是易事?待要勸何儒義委婉些對天帝說,何儒義早已步入至春閣。卿塵只得隨他而入,將端孝太后病症細細稟呈天帝聽,天帝自己深知醫理,愈聽面色愈是沉重,問道:“何儒義,你太醫院怎麼說?”
何儒義躬身回道:“回皇上,太后此症與京隸兩地疫症相符,臣斗膽請皇上暫封慈安宮。”
話音甫落,天帝果然不悅道:“大膽!慈安宮乃是太后寢宮,豈容你說封便封?”
何儒義立時跪下叩頭道:“臣據實之言,還請皇上斟酌,慈安宮不封,宮中人人性命堪危。”
天帝喝道:“一派胡言!宮中防範謹慎,怎會有疫症傳入?”
何儒義再磕個頭道:“臣不清楚病疫如何入宮,但太后病症厲害,皇上萬萬不能馬虎。”
天帝怒道:“何儒義,你醫不好太后的病,竟胡亂往疫症上推,朕必要親自去看看!若有差池,你有幾個腦袋?”說罷便要往端孝太后寢宮去,孫仕安等人忙勸,但天帝至尊之軀,卻也沒人敢就是攔著,反而卿塵一步趕上,跪在雪地中道:“請皇上留步!”孫仕安等忙跪下一片,苦苦相勸。
天帝被她攔下,道:“卿塵你也大膽了,敢擋朕的駕。朕的母親臥病不起,朕卻不得探視,天下豈有此理!”
卿塵微微叩首道:“卿塵寧肯忤逆皇上,也絕不能讓皇上進去。何況您不僅僅是太后的兒子,還是天下的皇上,身系黎民百姓,豈能因一己之私而棄朝堂於不顧?”
天帝不料卿塵如此直言不諱,但她話中有理,一時也難駁斥回去,在雪地裡來回踱了兩步,心緒煩亂:“好,你們一個個知醫懂藥,倒是給朕說要怎樣!”
卿塵道:“何太醫所言極是,卿塵請皇上即刻下旨封宮,使疫症不能四散。卿塵近日在醫藥上下了不少功夫,願自請留在慈安宮,一來服侍太后,二來尋方求藥,以期能解此病疫。”
天帝雖為母親情況焦慮萬分,但卻也不糊塗。太醫院和卿塵結論一致,疫情入宮是何等兇險,豈容大意,冷靜下來後問卿塵道:“你可有把握?”
卿塵垂眸道:“卿塵不敢說,只求盡力而為。何況太后一向待卿塵甚厚,卿塵去照顧她老人家也是應該的。”她自幫碧瑤她們隱瞞的那一刻便早已決心如此了,端孝太后自她進宮來處處疼愛呵護,卿塵早將老人家當了親生祖母來看。更何況,太后對於夜天凌是這宮中最親的人,卿塵心底又何嘗不怪紫瑗丹瓊魯莽闖禍,但是除了多賠上幾條人命又有何用?她能做的,怕也只有這些。
此時本在端孝太后身邊伺候的紫瑗匆匆過來,跪下回道:“皇上,下午一直伺候太后的宮女丹瓊突然暈倒,似乎……似乎也發起了高熱。”
所有人同時一驚,唯有卿塵依然淡淡的看著面前一方白雪,這正是她方才藉機吩咐紫瑗來報的,如此或可讓天帝下定決心封鎖慈安宮,而一旦查起來也好說丹瓊是伺候太后染上了疫症,不至於牽扯出事情緣由和紫瑗碧瑤兩人。
何儒義急忙問紫瑗道:“可是剛剛一直跟在太后身邊的那個宮女?是不是和太后一樣症狀?”
紫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