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數語,剎那鋒芒。
驕陽似是在夜天湛眼中綻開光澤,越發襯的俊面如玉,笑道:“我先走一步,改日約四哥去上林苑行獵。”
“好。”夜天凌淡淡道,提韁轉身往凌王府方向去了。夜天湛亦微縱馬韁,卻同夜天凌背道馳去。
似雪般刺目的陽光,灼灼灑耀金碧瓊宇,遮掩了一切。
凌王府門前,一個侍從匆忙出來,跑得甚急。夜天凌一抬頭,晏奚上前喝道:“慌跑什麼,哪裡去?”
那侍從見了夜天凌,忙跪下回話:“殿下恕罪,白夫人遣小的速去請張醫侍,跑得急了竟沒見著殿下。”
夜天凌眼底一動,翻身下馬:“看什麼人?”
“府裡沒說。”
張醫侍是素來給王府女眷診病的,夜天凌心裡微微不安,惦記著卿塵,入府便往漱玉院去。
漱玉院水色寧靜,幾人在灑掃殿院,卿塵卻不在,也無人知道去了何處。
夜天凌回頭對晏奚道:“去找吳總管或白夫人過來。”
晏奚答應著出去,不過稍會兒,凌王府總管內侍吳未之便出現在夜天凌面前,夜天凌問道:“王妃呢?”
吳未之垂手答道:“回殿下,王妃在思園兩位夫人那兒。”
夜天凌十分意外:“王妃無恙?”
“無恙。”
“為何去請張醫侍?”
“千洳夫人……懸樑自盡了。”
夜天凌聞言眸中掠過隱隱詫異,吳未之低聲道:“殿下昨日吩咐將兩位夫人送去別院,今日差人去請千洳夫人時便見夫人尋了短見。幸好發現的及時,王妃正在以金針施救。”
“王妃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
“知道了,你下去吧。”夜天凌淡淡道。
吳未之覷了覷夜天凌臉色,極冷,如高峰峻嶺,無動於衷。他躬了躬身,退出漱玉院,略一思索還是往思園去了,卻見白夫人掩門出來搖了搖頭。
“怎麼,救不了?”吳未之心裡一沉,問道。
“人是救過來了。”白夫人朝屋裡看了一眼。吳未之隱約聽到有人哭道:“王妃,千洳不敢奢求別的,只求能留在府中,求王妃別逐我出府。”
一時間屋中似乎只有千洳的抽泣聲,吳未之輕聲道:“說起來,王妃也不像計較的人。”
白夫人掠了掠微白的鬢髮,只不解說道:“王妃方才同兩位夫人說,以前你們是身不由己,自現在起路可以自己選,是去是留也自己說。唉!這王府中的女人誰還由得了自己?”
吳未之亦愣愕,搖頭道:“我是看不明白了。”
“只一樣是明白的。”白夫人舒了口氣:“咱們殿下對王妃是著緊到了心裡。”說著眼角竟帶著絲笑,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個人呢?
倆人心領神會,同時看了看屋中。像是過了許久,一個低婉的聲音淡淡說道:“你自己願意留在凌王府,誰也不會趕你走。但性命珍貴,往後不要用這種法子輕賤自己。一者,你若死了,只有在乎你的人才會傷心,否則就是白白送死。二者,你若真的喜歡四殿下,就不為他想想?朝中之事已夠他勞神,這不是更添亂?三者,你對得起生養你的父母嗎?你若真的想留在他身邊,就得讓自己配的起他。”
千洳那柔軟的,帶著絲微啞的聲音悽然說道:“千洳什麼都不想,千洳可以永遠不讓四殿下見著自己,只求王妃別趕我走。”
極深的一絲嘆息,那淡雅的聲音又道:“好好歇著吧。寫韻,你跟我來。”
門微微一聲輕響,卿塵帶著碧瑤和寫韻出來。見白夫人和吳總管都在,站下說道:“白姑姑,差人好生照看著這邊,別輕待了。”
白夫人答應著,卿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