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受人所贈。”
“何人?”謝衛立刻問。
卿塵答不上來,乾脆故作玄虛:“這個……恕文清不便言明。”
“這是為何?”謝衛又問。
卿塵纖眉輕挑,要被問的啞口無言了:“謝兄好像對這簪子很感興趣,又是為何?”不如反客為主,自己來問,讓他答。
謝衛一愣,隨即笑道:“沒什麼,我只是隨口問問。”一邊起身說道:“既然東西找回來了,我也就不在此耽擱了。”
謝衛告辭出去,卿塵把弄手中的簪子看了半天,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乾脆就丟開不管了。沒有頭緒的事情,何必費神,該知道時總會知道。
素手蘭心絃中意
秋夜風清,螢草淺淡。依稀的能聽到四面歌酒喧鬧,遠遠江水的涼意拂來,已是夜深露重。
舉目望去,楚堰江上畫舫流連,燈火依稀,如同一條瑩瑩玉帶穿過京城。
一艘船舫悠悠然靠向四面樓東面臨水的棧頭,船頭立著一人,素色青衫,身長玉立。負手臨江,夜風迎面吹得他衣衫颯颯,意態逍遙。
棧頭引客的夥計一雙眼睛久經客場,早看得船上客人來頭非凡,船還未靠穩便迎了上去。
艙內一聲爽朗得笑聲傳來,一個年輕男子掀簾而出,一邊回頭道:“四面樓到了。”再對船頭那人道:“四哥,十一哥這次跟你回來,怎麼越發疏懶了。”
那人淡淡撇了艙內一眼:“你被強灌下七瓶御酒試試看,父皇的酒給你們幾個白白糟蹋了。”
那年輕男子正是十二皇子夜天漓,此時笑道:“四哥這次西征大勝而歸,才喝的到朔陽宮窖藏的好酒,父皇今晚興致甚高,豈可掃興。”
艙內一人笑罵道:“灌我七瓶御酒還嫌我疏懶,漓你倒是發什麼瘋,偏要今晚來這四面樓?”
夜天漓笑道:“這裡好茶好琴,正是給十一哥你醒酒的。”
十一搖搖晃晃自艙中出來,扶住夜天漓的肩膀,兩個人站在一起,乍一看身形相仿,兩雙眼睛尤其神似,若非十一此時醉態燻然,倒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要不是四哥七哥都說來,誰跟你來瞎鬧?”十一說著,抬頭眯眼打量四面樓:“數月不見,變了這副模樣?”
夜天凌回頭看他兄弟倆,唇角逸出一絲笑意,舉步邁上樓前的木棧道,一邊隨口道:“老五老七他們慢了。”
十一笑道:“早說京都中船比馬快,五哥偏要騎馬。”
素娘早得了通報,親自迎出來。一身梅香流蘇裙,淡雅中見嫵媚,盈盈福道:“素娘見過幾位皇子,雅閣灑掃乾淨,略備酒水,文煙姑娘已等候多時,請移步樓上。”
幾人隨她轉去樓上,歡聲笑語漸漸淡去,樓高風輕,空氣中越發有了幾分清涼。
待到最裡面一間,迎面一方素雅小匾,上面寫著“小蘭亭”幾字,字跡清秀如空谷幽蘭,飄逸如浮雲出岫,中有三分疏朗之意,情高意遠。
進到閣中,一方寬暢內堂,兩面皆是雕花梨木長窗,窗前點點放了幾盆蘭芷,閣中四處透著若有若無的蘭香,叫人神清氣爽。
幾幅輕紗隨風微微盪漾,將雅室一分為二。一面四處點了清透琉璃燈,光彩明亮,成對擺著八張樣式樸拙的黃梨木長案。每張案上有幾樣精緻小菜,三兩瓶水酒,案前放了素白色繡蘭花方墊,供客人起坐之用。
兩邊靠花窗的地方,各有一副茶具,小爐烹水,發出輕微的響聲,使秋日乾燥清冷的空氣多了幾分溫潤暖意。
輕紗的另一邊,燈影沉沉,似乎只燃了一盞清燈,依稀可見一名女子云鬢廣袖坐於席上,瑤琴在前,卻又看不十分究竟。
夜天凌等人方入閣中,便聽輕紗之後“叮咚”幾聲輕絃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