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振興靈瞳族恰恰是他最在意的事情,在確認內容是真的後,他的心中湧現狂喜的情緒,甚至都不需要假裝。
然而,他很快發現經文的內容只有一半,喜悅之情戛然而止。
慕長生沒有詢問篆顱皇下半篇經文在哪裡,因為他很清楚答案,這是對方丟擲來的餌食,只要咬上了,不愁他不上鉤——為了得到下半篇經文,他肯定要繼續為篆顱皇效命。
縱然知曉這是對方欲擒故縱的手段,慕長生仍不得不乖乖上鉤,因為彼此地位的不對等,他沒資格跟篆顱皇談判,同樣也沒有武力逼篆顱皇交出《窺破萬法溯源經》,所以只能為篆顱皇效命。
篆顱皇讚許道:“跟聰明人交談就是簡單,都不用把事情說透,關於下一戰的佈局就交給你了,有我的任命,所有的天魔都會聽從你的調遣,兩教六宗那邊肯定會認為,這麼重要的戰事我一定會親自籌謀佈局,所以要反其道而行。”
慕長生微微一愣,隨即心中湧出難言的情緒,有了篆顱皇這句話,他馬上擁有了一人之下,萬魔之上的權力和地位,這是他投靠到人族那邊絕不可能獲得的,就算是之前的龍魔之主,雖然依仗他的智慧,卻也只是把他當做幕僚來使用,而不是推上臺面,讓他成為軍師或宰相,掌握權力。
雖說士為知己者死,可慕長生並不是那種願意成為“士”的人,而且篆顱皇背叛種族大義,投效魔族,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明君,頂多是個梟雄,無法叫人死心塌地的為他效命。
慕長生著實猜不透篆顱皇的心思,換成其他人,或許是出於同為人族,想要扶持一把的想法,可他很清楚,篆顱皇絕非這種性格的人。
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過分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對上位者而言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慕長生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告退道:“謝神皇恩典,屬下必定為神皇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就在慕長生一隻腳邁過門檻的時候,篆顱皇忽然開口道:“我喜歡給別人種下不可預知的變數,卻不喜歡自己這邊生出變數,所以要儘可能的消滅變數,知道了嗎?”
慕長生愣了一下,他能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卻不明白篆顱皇提醒他的用意,遲疑了一會後,點頭道:“屬下明白。”
等慕長生離開後,玉皇殿又陷入了針落可聞的寧靜中,外面的陽光無法照進殿堂裡,使得裡面一片幽暗,篆顱皇彷彿融合在這片黑暗中,他緩緩邁開了步子,然後坐上了那方玉榻。
“師尊,你的位置坐起來,似乎也沒那麼舒服,至少,沒有看起來那麼舒服。”
……
慕長生回到房間,沒有休息,也沒有迫不及待地去看《窺破萬法溯源經》,而是按捺住了衝動,依照九界地圖構建沙盤,同時清點己方的戰力,從而思考佈局的方向。
這時,綺羅走了進來,面露猶豫道:“少主,我們真的不到對面去嗎?”
“……事態的變化早已超出我的掌控,原先的策略全成了笑話,連天庭掌教都出來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又要做些什麼才能成為舉足輕重的棋子呢?事到如今,我再去投靠他們,絕不可能達到既定的目標,而以篆顱皇的窺心神通,想做兩面間諜,洩露他的計策同樣不可能——事實上他直接命令我來完成整場戰役的佈局,這點上足以看出他絲毫不擔心我會出賣他的情報。”
千算萬算,慕長生沒算到這場他以為能火中取栗的人魔戰爭,其實是虛空強者之間的博弈,遠遠超出他能觸及的層面,而不是原來的界王境限制。
如果只限於界域強者,他完全有能力成為舉足輕重的棋子,先取得魔族的信任,再在關鍵時刻臨陣倒戈,給魔族致命一擊,從而塑造悲劇英雄的形象,成為人族的救世主,如此不僅能徹底洗刷自己犯下的罪孽,還能讓三教五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