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天君的得意門生嗎?有著這層關係在,她說不定能體諒一二,不會遷怒得太多。
——傳聞你跟九幽素女的轉世之身關係親密,礙著情分,她肯定會讓你幾分,不會讓你下不來臺。
——再等下去,說不定要上演全武行了,到時候都不用尊天神皇動手,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給滅了。
——都到這份上了,你難道還怕犧牲嗎?想想死去的同修,你難道忍心辜負他們的期望?再想想空見大師的地藏大願,有道是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難道真的冷血,沒有半點感觸嗎?
——既然連死都不怕,還怕給人勸架嗎……我當然不是因為怕,我只是想把這個出頭立功的機會讓給你。
——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你最後一個到場,滅火就是你的責任,趕緊給我們上!哈,理由?要啥理由,反正就是你的責任!
一瞬間,羅豐感受到了諸多的惡意,彷彿被世界所拋棄,簡直有種陷在敵軍陣中,孤立無援,千夫所指的悲涼。
自己任勞任怨,拼死拼活,就救回這麼一群白眼狼?這樣的世界還是讓魔族毀掉算了……
牢騷歸牢騷,羅豐想到除了自己,其他人也的確擔不起這項“艱鉅”的任務,沒奈何,他只能抱定羊入虎口的決心,向前踏出一步,正欲開口,一人忽然從門外闖入,卻是端木正,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身上帶有明顯的傷勢,各處竅穴中還洩露出震盪的元氣,顯然是剛剛與交手不久,而且還是一番惡戰。
突然闖入大廳的他感受到現場怪異的氣氛,稍稍愣了一下,但沒有放在心上,他拿出一物交給羅豐,卻是破界之心。
羅豐確認後,問道:“這枚破界之心你從何處得來?”
之前他根據時間點的巧合,便猜測到禪渡宗空間壁障的開啟必然與端木正的迴歸有關,只是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是從無樂慧師的身上,她受心魔蠱惑而入魔了,並且修為大增,我和戀花聯手也僅能從她手裡搶回破界之心,卻沒能將她留住。”
端木正嘆了一口氣,隨後開始敘述自己從歸墟界回來後發生的事情。
末了,他面帶懊悔道:“當局者迷,其實我該早一點發現的,逼使無樂慧師入魔的關鍵就在戀花的身上,我實在不該帶戀花去刺激她,如果換一種方式,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變故,她本來可以不用入魔的……”
羅豐想了想,道:“這麼講或許有些殘酷,但如果不是無樂慧師入魔,開啟了空間通道,就不會有後來的決勝,儘管篆顱皇的降臨出乎意料,但這本來就是情報外的變數,非戰之罪,剔除這一變數,光說之前的大戰,其實是我方取得了完勝,魔軍的入侵恰恰是自投羅網。”
端木正搖頭道:“羅師弟不必安慰我,以你的智慧,又豈會想不到其他引誘魔軍入彀的計策?若沒有這一次的變故,你完全可以準備得更加充分,主動引誘魔軍突襲和被動遭遇魔軍突襲,其中的差別我還是分得清的。”
唐英妃忽而開口道:“做了就做了,後悔些什麼!你再怎麼後悔,難道還能回到過去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與其浪費時間和精力在後悔上,倒不如想想將來該怎麼把對方拉回來,入魔又不是身亡,只要還活著,就有一切可能,佛入魔,魔化佛,這不是很常見的事情麼,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月湖前輩教訓得是。”端木正收拾好心情,退到一旁。
眾人一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便熄了慫恿他去當調解者的心思。
可沒人外人干擾,眼看剛剛被打破的氣氛又要回歸到那種一觸即發的狀態,九幽素女忽而開口問道:“天淵真人,你的看法?”
這一問題模稜兩可,所謂的看法究竟是指更認可哪一位的想法,還是指對未來策略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