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
被選出來做代表跟桑枝夏對話的老者笑著說:“不怕恩人嫌我們戒心重,可今日恰巧有數位貴人在此,我們也是想多個見證,這樣心裡的底氣能稍微足些。”
趕來的城守趙大人跟桑枝夏相熟,不知來頭的吳副將也是唯桑枝夏是從。
這樣的人當見證其實不太合適。
可老者搖頭說:“不打緊。”
“今日我們跟恩人是不打不相識,可今日既是認識了,往後磕頭認了主家,慢慢的也就互相熟了,都是一樣的。”
最讓人安心的,是趙大人的身份。
這可是比縣令還大的官老爺,正兒八經吃朝廷俸祿的那種青天大老爺!
有了官老爺在場,村民們的心裡踏實得很,不識字也沒關係,他們什麼契都敢籤!
桑枝夏好笑之下又覺得情理之中,讓林雲帶了個人回去傳信,自己則是留在了村裡。
洛北村,得知桑枝夏三五日不回來了,徐璈一直陰雲不散的臉色無端更黑了幾分。
徐璈不悅道:“不是說就是去看看嗎?”
怎麼看一眼還把人就此留下了?
許文秀緊張道:“難不成是那邊又出了什麼岔子?”
早些時候陳鋒和謝安被送了回來,那血淋漓的場面當真是看一次心驚不知多少天。
好端端的,又出什麼事兒了?
匆匆包紮了胳膊的林雲連忙解釋說:“那邊倒是一切順利,不曾再出多的差錯。”
“只是東家把墨鼎山附近百里都一起買了下來,要將那邊的大小山頭全都改成茶山,順帶跟黑崖村的人定做工的契書,所以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
桑枝夏還要親自上山去檢視茶樹的情況,為後續的扦插擴種做準備。
雜七雜八的事兒一大堆,要想捋出個章程必然要花費不少時日。
許是怕許文秀等人擔心,林雲想也不想地補充:“少主和老夫人放心,薛柳已經趕著去縣城裡拿東家慣用的東西了。”
“那邊除了咱們留下的自己人,還有吳副將和趙大人帶過去的人看著,絕對出不了差錯。”
黑崖村的人現在把桑枝夏當成會說話的財神爺,恨不得當場造個廟給她供起來,絕對無人敢不敬。
林雲也打算傳完了話立刻趕回去,甭管事兒大事兒小,總之去了總能搭把手。
許文秀訝然之下很是無措,愣了愣才說:“茶山?”
“怎麼突然就想起要弄茶山了?”
之前不是還在收淘米水麼?
水水山山的,轉折來得這麼突然的嗎?
許文秀還懵著回不過神,剛從農場回來進家門的徐璈,一言不發拿起了掛在門邊的披風。
許文秀愣道:“璈兒?”
徐璈把披風拴好,腳下一頓突然說:“娘,我記得你夏日出門有個遮擋頭臉的圍帽,那帽子還在嗎?”
許文秀眨眨眼,茫然點頭:“在倒是在的,可那圍帽是女子慣用的樣式,你問這個做什麼?”
徐璈單手攏緊了領口,想到某個說好回家結果即將數日不歸的人,面無表情:“擋臉。”
許文秀沒回過神來:“擋臉做什麼?”
“因為枝枝說,我見不得人。”
許文秀:“……”
徐璈頭很鐵且非常不服氣地呵了一聲,執拗道:“我得去見見人。”
“順帶把人逮回家。”
徐璈拿上擋臉的帽子,頂著夜色出了門。
許文秀回到屋裡輕輕嘆氣。
徐明煦歪頭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娘,你放心。”
許文秀好笑道:“放心什麼?”
“放心吧,大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