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城山上那麼多人的死活,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行事。”
桑枝夏摸不清沈安竹的實力,也不知道單打獨鬥是否能打得過。
但這裡在桑枝夏的掌控下,她無所畏懼。
沈安竹搭在後腰上的手猛地頓住,落在桑枝夏臉上的目光充滿了複雜。
“假地契的事兒是我不厚道,可地契雖假,答應劃給你的耕地為真,只要你……”
“你該不會以為,我花了銀子到了手的東西,還能因為一張假地契就交出去吧?”
桑枝夏滑稽道:“你想什麼呢?”
地契是假的又能如何?
只要銀子砸夠了,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孫家的人死得骨頭都化成渣了,難不成還能蹦起來跟她爭個高下?
“那你還想如何?”
“我表達得還不夠明顯麼?”
桑枝夏好笑道:“我想要的當然更多。”
桑枝夏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示意沈安竹坐下:“孫小姐今日是孤身前來,想來也並不急著回去,這麼心急火燎地做什麼?不如坐下說話?”
沈安竹一點兒也不想坐。
來時只當是做個買賣,不痛不癢。
但桑枝夏進門就佔了先機,字字句句咄咄逼人寸步不讓,三言兩語間沈安竹已然被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裡。
先手落入被動,再想絕地翻盤難上加難。
到了此時,進退已然不是沈安竹能說了算的。
眼看著沈安竹黑著臉坐下,桑枝夏不動聲色地鬆開搭在膝蓋上的手,把掌心的汗漬擦去後,拿起茶壺緩緩倒茶。
“孫小姐,你……”
“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叫我沈安竹。”
沈安竹面無表情地說:“孫家早已沒了,世間也早沒了所謂的孫小姐。”
桑枝夏把倒了七分滿的茶杯遞給沈安竹,從善如流:“沈小姐。”
“介意跟我說說,你為何要激起鹽亂之禍,還決意上山為匪的麼?”
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總該是有緣由。
沈安竹做的是抄家滅族的重罪,步步行走刀尖,不為奪權,那就只能是為了仇恨。
孫家十多年前的滅門慘案,真相到底是什麼?
沈安竹眉眼間籠罩一層濃濃的陰霾不散,目光如刀地盯著桑枝夏的臉:“孫家早年舊故都為孫家之禍四散逃離,生怕沾帶一星半點惹來殺身之禍,你為何對陳年舊事如此在意?”
“你的目的?”
“或許我就是好奇呢?”
桑枝夏在沈安竹越發譏誚的目光中,笑眯眯地說:“往事難抵好奇的嘴,我既是問起了,你有什麼是不可說的呢?”
“好奇?”
沈安竹滿是嘲笑地呵了一聲,微妙道:“桑東家,好奇心害死的可不光是貓。”
“那可不見得都是如此。”
桑枝夏好脾氣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得十分溫和:“我確定自己能活。”
“死不了的,你可以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