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開竅啊!
偏偏他還非常得意,猛地一抬頭就給自己邀功:“三叔,我的學問是不是大有長進了?”
“我現在讀書可用功了!”
徐三叔一言難盡地閉上了眼,就連老爺子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
桑枝夏忍無可忍地撲哧笑了出來:“祖父,桃李滿天下,自家結苦瓜啊。”
徐二嬸本來替徐明陽害臊,冷不丁聽到這話也苦中作樂地笑了起來:“明陽這竅是難得開,跟他大哥二哥比起來差了不知多少,也就是能勝在心眼實。”
堅強皮實耐造,這麼一想也是好處了。
面對孫子岌岌可危的課業,老爺子也說不出繼續耽擱的話了,站起來就要攆著幾個小的回家。
走之前還不忘對悶笑的桑枝夏叮囑:“你這幾日實在辛苦,可學業上的事兒也不能耽誤了,晚飯後來找我聽學。”
桑枝夏咳了一聲把笑壓下去,裹著一身的泥水恭恭敬敬地垂首說是。
老爺子一嘆三轉地帶著幾小隻走了,徐明輝搓了搓指腹上的泥,好奇道:“大嫂近來也在跟著祖父讀書?”
桑枝夏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我又不考科舉能讀什麼書?混著聽祖父教導幾句罷了。”
“三叔,你們再歇會兒,我去下邊那個棚子裡瞧瞧。”
她說完拎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徐明輝不動聲色抿了抿唇,走到不斷嘆氣的徐三叔邊上說:“三叔,你剛才說到的什麼王家的?家裡出什麼變故了不成?”
徐三叔想到老爺子的話有些悻悻,含混道:“嗐,都過去的事兒了,你還問這個做什麼?”
徐明輝笑道:“我這不是久了不歸家好奇嗎?三叔跟我細說說?”
徐三叔看了一眼許文秀等人都在另一頭收拾,忍了又忍到底是沒忍住小聲開了口。
他說完甚是遺憾:“你是沒見著昨日那陣仗,那當真是有理說不清的。”
“不過話說回來,要真是徐璈動的手那才好呢,好生給那殺才一個教訓,也省得不長眼總是往咱家招惹,可惜了就不是……”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心裡的遺憾,像是恨不得自己上陣給王大錘一個教訓,徐明輝聽完眼底晦色閃爍,好笑道:“還好不是大哥動的,不然要是鬧出來讓村裡人知道了,少不得要往咱家的頭上扣個狠毒的帽子,往後在村裡可就不好行事了。”
徐三叔這麼一想也是。
他不多說了爬起來準備去下頭的棚子,徐明輝落後半步面露所思,狀似不經意地說:“聽三叔的意思,那姓王的時常跟地痞來往,還是個好賭的?”
徐三叔滿臉晦氣,還沒答言就被徐二嬸打斷了:“好好的你問那些作甚?”
徐二嬸厭惡道:“那就是個濫賭的酒蒙子,橫豎都是說不起理的,這回鬧過了往後不再來往便是,免得沾染一身的臭氣。”
徐明輝笑著稱是,垂在身側的手指無聲摩挲。
好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