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既非無情,亦非多情。”
郭守倒也配合,估計是覺得這些事情並不重要,坦然道:“忘情者,在於一個‘忘’字,可你並不是忘了,而是藏了起來,那些情緒雜念被儲藏到你心中的某個角落,依然留在你身上,只是藏得隱秘,看不見罷了,所以從表面上看,你跟忘情者非常相似,實際上有著本質的差異,你仍然會煩惱,仍然會在意別人,仍然會有情緒上的浮動。”
“藏情者麼,全新的名詞。太上忘情,下者及於情,藏者算是上者還是下者?”羅豐不免心中自哂。
通天古書調侃道:“看起來也只能算是取巧的存在,難怪你的修行方式總是走取巧的法子,原來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你的本性就是這樣的人。”
“若以風箱比喻,我的情況就是在自身之外再立一個風箱,與自身連通,當風吹進來的時候,被盡數轉移到另外的風箱裡面,看來自身也是如忘情者般空空蕩蕩,不增不減,可終究是不同,因為兩個風箱相互連通,我就免不了要受到影響。”
思忖之時,羅豐又想起一件事情,當初的疑惑如今轟然開朗:“在修煉《萬血歸淵經》時,要以負面情緒和心魔之力凝練萬穢汙血,那時候突然爆發的諸多情緒和雜念,只怕就是長年累月下,儲藏在另一個風箱中的積累了。哪怕是邪魔之輩,也有舒緩壓力,發洩情緒的手段,而我卻是一直儲存下來……”
過往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一一貫通,只是於羅豐而言,這些訊息並沒有實質上的價值,除了幫他解開一些疑惑外,於他的未來沒有任何影響,知道也罷,不知道也罷,他都不會因此而改變什麼。
“過去數十載你們不曾找過我,偏偏在此時尋上門來,想來不會是出於愧疚,你們將這些事情告訴我,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不必繞彎子。”羅豐直戳核心話題。
郭守精神為之振奮,終於能談到正題了,道:“你應該能猜到,自己身上的缺陷是什麼,而我們手中有彌補這一缺陷的方法,不妨來做一筆交易……”
“把龍脈地氣送你們?故意放水認輸?還是出賣六道宗的利益給你們?或者我現在脫離六道宗,轉投太上教門下?如果你要說這些廢話,大可省下了。”
不等對方說完,羅豐就不客氣地打斷,拒絕的態度顯露無疑。
郭守愣了一下,皺著眉頭道:“莫非你是捨不得?忠言逆耳,地氣固然妙用於窮,但於你卻無什麼大用,我便給你一個勸告,莫要嘗試證天級元丹,否則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其實地級元丹也不算差,最高可證四品元丹,許多劍指天級元丹的修士也未必能達到相同的品階,若你再花些心思,將目標放在多證幾條先天大道上,丹相說不定還勝過一幫後天大道構成的天級元丹,何況以地級元丹成就極道強者的也不乏舊例在,所謂取捨有道,有舍才有得,莫要因小失大。”
羅豐默默聽完對方的長篇大論,道:“浮而不實,滿篇謊言。哪怕拋開尚無人證實的命格之說,光是靈瞳族的血脈詛咒,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麼?”
靈瞳族的詛咒,讓其族人中多少驚才豔豔之輩都免不了半路夭折,隕落在道劫下,郭守對此卻是避而不談,其誠意可想而知。
“我早說過不要用謊言欺人,要麼直說利益交換,要麼以誠相待,兩者取一,你非要自作主張,兩個兩頭不是人,”苗瑛埋怨了郭守一句,轉頭對羅豐道,“若你能將龍脈地氣讓與我們,於太上教便有莫大功勞,靈瞳族血脈詛咒一事,我亦有耳聞,破除全族詛咒或許困難,但只護你一人渡過道劫,卻算不得難事,我們可以請長輩出手幫忙。”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羅豐心中冷笑,此女看似盛意拳拳,實際上也就是個補鍋匠,若他不知道靈瞳族血脈詛咒一事,郭守就能欺瞞得手,此女就順水推舟,裝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