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兩魔就要引爆衝突,第三者及時插入。
“兩位魔主,帝尊有要事召喚,還請暫時擱置爭執,有什麼事情,等見過帝尊再來解決吧。”
插話的是一名身材傴僂的老者,頭戴斗笠,形若侏儒,身高尚不及惡露的一半,他的背駝得厲害,幾成直角,手中握著一根比人要高出一大截的木杖,這位乃是甲魔之主,垚贔皇。
有著過去的經驗,知曉不可能拿對方怎麼樣,惡露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一馬當先轉身離去,前往玉皇殿。
蕪靈笑了笑,露出一副得勝的表情,咬著煙桿的紅唇,散發著一股淫?靡的味道,但她也不敢讓魔帝久等,不快不慢地跟上。
等她抵達玉皇殿時,就看見燚煌魔帝負手立於龍座前,背對著眾人,一頭赤紅的亂髮,好似焚燒天地的末日火焰,光是看著他的背影,就有一種心神都被燃燒殆盡的錯覺,叫人不敢多看。
殿堂中,諸位魔君列隊排在兩邊,宛若覲見君主的臣子,而站在他們前面的則是惡露皇與垚贔皇,至於那些魔王,連與會的資格都沒有。
“哦,看來我還不是最後一個。”
蕪靈笑著站到垚贔的旁邊,沒有去撩撥惡露。
“不,你的確就是最後一個。”
突然一個聲音在蕪靈耳邊響起,杳杳渺渺,虛假而不真實。
直到這個時候,眾魔才察覺到這位的存在,就像是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但眾魔沒有覺得驚訝,因為這位正是幻魔之主,蜃景皇。
除去兩位魔帝,即便是同為皇級天魔的幾位萬魔之主,也無法看破蜃景皇的幻術,哪怕他就站在你的面前,拿劍刺你的喉嚨,你也一無所覺。
“哎呀,那真是對不住了。”
蕪靈毫無誠意的說了一句,還不忘吐出一口正方形的煙氣。
惡露忍不住道:“蕪靈皇,注意你的儀態,大殿上,請你收斂些!”
“不去遵守任何規矩,這才是魔族該有的儀態,別拿人族的那一套東西來約束我。”
蕪靈不耐的回了一句,但她還是給了些面子,沒有繼續吸菸杆,只是拿在右手中,然後用左手託著右手的手肘,抬起頭來,毫無禮節的問道:“帝尊如此鄭重的召喚我等,莫非是要開戰了?”
兩旁的魔軍們聞言,紛紛雙目爆射精光,不加掩飾地透露出好戰的鬥志,忍不住摩拳擦掌。
“終於要開戰了麼,我已經等得太久了!”
“是啊,這些日子都快把我逼瘋了,人族這群不要臉的東西,盡派些螻蟻之輩來騷擾,想要倚多取勝,簡直煩不勝煩。”
“嘿,這是擺明了欺負我們兵源不足,地膜的缺口太小,每天只能進來千餘名魔兵,跟人族修士的數量一比,就是九牛一毛,現在每天戰死的魔兵數量都在三千上下,這是要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削弱我方的戰力。”
“哼,若不是擔心中了他們的誘敵之計,我早出手了,什麼以大欺小,這是他們自己定下的規矩,魔族沒有遵守的必要!”
魔族的紀律性太差,或者說,他們本能地討厭紀律這種維護秩序的東西,哪怕以他們的境界,已經擺脫了天性的強制力,可如惡露皇一樣,徹底扭轉本性的仍是少之又少,於是乎,在有了蕪靈皇帶頭後,一個個也忍不住開口討論起來。
不過,當燚煌魔帝轉過身來的時候,所有魔都噤聲不語。
這並非是因為紀律,而是出於對強者的敬畏,埋藏在本能深處的臣服。
驀地,燚煌魔帝身旁出現一道虛空裂縫,裂縫的深處散發出濃烈的混亂氣息,充滿著破滅和絕望,彷彿能隱隱聽到無數生靈發出臨死前的哀嚎。
這些聲音引得在場諸魔體內魔血蠢蠢欲動,他們知道,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