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無名之輩,在今天之前,都沒人知道他是從哪個旮旯角落裡鑽出來的。
因此,就算蠻羗擺出一副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姿態,也沒人會覺得奇怪,甚至事後還會嘲笑羅豐不自量力,自以為是個人物,其實別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然而,羅豐現在‘弄’出這麼一齣戲後,蠻羗就不能隨意拒絕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羅豐不僅要打蠻羗的臉,還要吐口唾沫在他的臉上,唾面自乾的氣度可不是人人理解得了的,更多時候都會視作一種忍氣吞聲的懦弱。
蠻羗現在要是選擇接受蔣海平的挑戰,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在害怕羅豐,堂堂丞相可以對田間小民的非議一笑置之,展現自己的風度,可若是有平民給了他一巴掌,他仍是一笑置之,那麼大家絕不會認為他是有風度,而是認為他的腦子壞掉了。
“我接受羅豐的挑戰。”蠻羗幾乎是用啃‘肉’的力氣說道。
羅豐大笑三聲,揮手抹去煙‘花’文字,降落到擂臺上,笑道:“早這樣配合點不就行了,非要‘逼’我羞辱你才肯答應,你說這人是不是天‘性’本賤呢?”
蠻羗咬牙切齒的回擊:“我同意你的說法,就像有人會眼巴巴的衝上‘門’來送死一樣。”
這時,執事長老將代表生死由天的契約送上來。
羅豐迫不及待的用手按了紅印,在契約上留了指紋,然後似笑非笑的看向蠻羗,軟語勸道:“你可想清楚了,現在退縮還來得及,面子再重要,也比不得‘性’命,大道漫漫,千萬別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而壞了根本,要知道,輸給了我可是連靈魂都會賠上,連下輩子再報仇的可能都沒有。”
“哦,外強中乾的言語,難不成你感到害怕了?”蠻羗哼了一聲,“相同的話回敬給你,現在就磕頭認錯,我還能放你一馬,否則就悔之晚矣。”
羅豐大笑起來,笑得很是誇張,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演戲,但不妨礙大家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真正害怕的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其實在此之前,我對於此戰只有七成把握,可在發現你有意迴避我的挑戰後,我就知道這一戰的勝算在九成以上——當一名武者失去了勇氣,他便什麼都不是了!”
“想用言語動搖我的心志,做夢!立下生死決也好,免得你再耍‘花’樣逃跑,今時今日,正好將過往的恩怨一筆解決,一了百了。”
蠻羗絲毫不猶豫的在契約上按了指印,讓人瞧不出半分害怕的情緒:“真不知你哪裡來的信心,先前我尚未煉化妖身的時候,你便敵我不過,如今我已將白麵公蜘的軀體全數煉化_成_人,實力甚至比‘肉’身未毀時還要強上三分,你根本毫無勝算。”
羅豐不急不緩道:“我之前曾說過,第一次‘交’手時,我和黃泉聯手,仍必須在佈局的情況下才能贏你,第二次‘交’手時,一對一公平比鬥,你已經無法順利殺我,現在是第三次‘交’手,你說接下來的情況會是什麼樣呢?”
蠻羗臉‘色’微變,冷笑道:“你似乎少算了一次,真正的第一次‘交’手,我還沒出力,你就狼狽逃跑了。說起來,我倒是要感謝你,我這一路走得太過順利,缺少在逆境下的磨鍊,多虧了這番挫折,磨去了我的驕氣,如今的我已經脫胎換骨,跟以往判若兩人,在不瞭解我當下實力的情況下,冒然發起決戰,就是你最大的敗筆。”
“把挫折當做磨鍊,你要真有這樣的心態就好了,就怕是自欺欺人。我猜,最近你的運勢一定不怎麼樣,諸事不順,正是運去英雄不自由。”
這番話恰好擊中蠻羗的心事,因為他清楚的察覺到了這點,尤其是上次在武昭城外一戰回來後,好像整個天地都在跟他作對,不管做什麼事,都會發生些意外,哪怕最後成功達成目的,碰上的多餘的麻煩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