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做完這些事,羅豐也不需要付出任何實質性的利益。
本質上,仍是空手套白狼。
只是換了一種方式,換了一種就算慕長生知曉對方在空手套白狼,也沒辦法提出反對的方式,因為羅豐的確沒有要求他做什麼,就算他在未來出賣了魔族的訊息,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哼,你的一廂情願建立在人族勝利的基礎上,倘若贏的一方是魔族,你的禮物毫無價值。”
“錯了,非是人族勝利,而是人族有可能勝利,”羅豐的目光彷彿看穿了慕長生的想法,“只要人族有希望取勝,你就會做出選擇,因為以你的智慧,肯定能猜到,當魔族勝利後,靈瞳族會有什麼樣待遇。”
還能有什麼樣的待遇,自然是裡外不是人。
在雙方勝算相同的條件下,慕長生免不了要偏向人族,甚至就算人族的勝算稍微少一些也沒關係,因為這樣反而更能體現出他的價值,除非是魔族佔據壓倒性的勝算,他才會徹底投靠魔族。
羅豐敏銳地抓住了慕長生的心態,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哼,那你便好生謀算吧,至少別輸得那麼難看。”面對同級別的智者,口是心非毫無意義,慕長生倒也沒有故意否認自己的想法,“如果你的話說完了,就請回吧,待得太久,容易被魔發現,最重要的是我會被你連累。”
羅豐頷首道:“嗯,最後一個私人問題,你可以不回答,靈瞳族的詛咒解開了嗎?”
“解開了一半,當年對靈瞳族下詛咒的仇家,便是獻祭瞳魔一脈的強者屍體,才實現累世不移的血脈詛咒,因此我才與瞳魔王做交易,由他來幫忙解開血脈詛咒,奈何他為了控制我,只解開一半,留下一半逼我向他效命。
真是可笑,似你我這樣的人物,又豈是輕易會向他人屈膝,想強逼我效命,也得看他有沒有這樣的資格?
他以為在我體內下禁制,就能威逼利誘,讓我屈服,但在我眼中,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個滑稽的丑角,如今他的力量更是反為我所用,只要等我擁有界域之力,便能解開剩下一半的詛咒,靈瞳一族的夙願,終於能在我手上實現!”
談到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慕長生有些控制不足自己的情緒,猛地瞪向羅豐:“若非是你拒絕我的請求,我根本不需要同魔族合作,萬獸宗的修士也不會被犧牲,一切一切的源頭,都在你的身上!”
“……看來,我成為被怨恨的物件了。”
慕長生慘笑道:“當然,如果我不去怨恨你,難道要責怪自己太過無能嗎?自我生下開始,我就揹負著全族人的希望,我的父親擁有預知未來的靈瞳異能,他看見靈瞳一族的詛咒會在我這一代終結,於是他每日每夜的提醒我,這是我的義務和責任,而全族的人知道後,都將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而我也將這份責任當做自己的使命,這種來自親人朋友的期待,不容你推卸的壓力,孤身在外逍遙一人的你是不會明白的!”
“確實,我無法理解這種感受。”
羅豐沒有反駁,同時他也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對靈瞳族沒有歸屬感的他,沒有義務做出奉獻,至於慕長生強塞過來的罪名,他只當沒聽見。
“此行目的已成,未來何去何從,由君決定。”
說完,羅豐不再停留,施術化影,遮掩了氣息離去。
荒丘上,只留下一道孤獨而倔強的身影。
慕長生環顧四方,發現竟無一人可以依靠,黑暗宛若無形的壓力,落在他的肩膀上,令他喘不過氣來。
莫名的,激起了過往的記憶,回想起父親意外身亡那日,收回靈瞳時發現的真相。
“什麼終結詛咒,什麼靈瞳之光,什麼部族希望,全都是編造出來的謊言!你根本沒有預知未來的瞳術,千瞳壁上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