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圈子之後,終於點出了今晚議事的主題之所在。
“這……,先生可有何應對之策否?”
三爺跟太子兄弟多年,自是知曉太子也是個陰狠的主兒,再一想起自個兒已然跟八爺扯破了臉,自不免擔心會遭四面圍攻之苦,心不由地便是一慌,愣了愣之後,這才遲疑地發問道。
“此事尚難逆料,須得走一步看一步,然,任憑他風高浪急,我自巋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或許便是最佳之應對也。”
先前三爺沒回來之際,弘晴等人便已議過了太子的反擊一事,所得結果麼,其實也真有限得很,只能預判到太子不會坐以待斃,卻很難斷言太子會如何反擊,畢竟無論是三爺還是弘晴,眼下都有著差使在身,自是不乏可供攻擊的要點,要想做到完全的預判,那壓根兒就沒半點的可能性,與其盲目亂動,還真不若以不變應萬變來得強,這一點,說起來是被動防守,可從李敏銓口中忽悠而出,偏偏卻說得理所當然得很,也真虧了其之好口才。
“唔,夫子以為如何哉?”
三爺到底是謹慎人,縱使李敏銓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敢就此安下心來,想了想之後,還是不甚放心地將問題拋給了端坐一旁的陳老夫子。
“但消自身行得正,又何須處處設防,陛下聖明之君也,怎會容得鬼魅胡亂行事了去,王爺且自放寬心好了。”
夫子說話顯然就不似李敏銓那般謹慎了,理雖還是那個理,可話裡卻很明顯地帶著教訓之意味。
“夫子說得是,小王明白了。”
三爺心中雖憂慮依舊,可眼瞅著夫子與李敏銓都無法預估出太子的反擊之動向,自也無可奈何,也就只能是悶悶地應了一聲,眉頭卻是就此緊鎖成了個“川”字,剛回府時的好心情已是徹底沒了蹤影……
“咣噹……”
一聲脆響過後,毓慶宮書房裡的花瓶又碎了一個,侍候在書房內外的大小宦官們卻沒誰敢吭上一聲的,不為別的,只因摔花瓶的不是旁人,正是盛怒中的太子胤礽,自打其從養心殿回來之後,書房裡的大小傢什可就倒了大黴了,不是有若花瓶一般被暴怒中的胤礽砸成了碎片,就是被其踐踏得七歪八斜地,直將原本雅緻的書房弄成了風暴過後的殘骸之地。
勸?那是沒人敢勸的,別說一眾宦官宮女們不敢,便是太子妃也沒膽子去觸怒正在火頭上的胤礽,滿宮老少人等也就只能是提心吊膽地熬著,指望著胤礽的怒火能早些平息,只是這麼個小小的願望卻顯然不那麼好實現,這不,都已是兩個多時辰過去了,胤礽依舊還在書房裡撒著氣,天曉得其到底要鬧騰到幾時。
“稟、稟殿、殿下,託合齊、託大人在宮門外求、求見。”
或許是東宮人等的祈禱有效果,天將擦黑之際,救星果然出現了——新任九門提督託合齊到了,一眾大小宦官們推推搡搡了一陣子之後,推出了個無足輕重的小宦官前去稟報,可憐那小宦官一見到面黑如鍋底般的太子,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什麼?宣,快宣,混賬行子,還愣著作甚!”
一聽是託合齊到了,胤礽黑沉的臉色瞬間漲得個通紅,急不可耐地跺著腳,發出了一陣駭人的咆哮。
“喳!”
那名前來稟報的小宦官本就是被眾人推出來的最弱者,此際一見胤礽如此發作,登時便嚇得腿腳發軟不已,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竄出了書房,不多會已是陪著一身材魁梧的壯漢又轉了回來,那身著二品武官補服的壯漢正是九門提督託合齊——託合齊,萬琉哈氏,出身卑微,原為安親王家人,後轉為內務府包衣,曾任廣善庫司庫。後因其妹被康熙老爺子納為定嬪,生皇十二子允祹,由此一躍為皇親國戚,又因有著一身好武藝,甚得康熙老爺子的信重,得以接任因索額圖一案立功的福慶阿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