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灑家這就去面稟聖上。”
秦無庸打小時起便進了宮,若論城府心機倒也還成,可要說膽略麼,卻著實有限得很,早被旗丁們的狂亂嚇得膽寒,正自茫然無措間,一聽劉鐵成如此說法,這才算是醒過了神來,哪敢再在這等風頭浪尖上多呆,交待了句場面話之後,便即領著手下幾名小太監慌亂地向養心殿趕了去。
“咚咚……”
趕走了老十三之後,老爺子顯然沒了議事的興趣,只是一味板著臉高坐在龍榻上,下頭諸般人等見狀,自也不敢隨意開口,只能是各自低頭沉吟著,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這才齊刷刷地掃了過去,赫然便見秦無庸面色慘白如紙一般地衝進了大殿。
“稟陛下,聖旨已宣,然,旗丁兀自不肯稍退,劉鐵成將軍與託合齊將軍雖已率部趕到,卻恐事態激化,老奴不敢擅自做主,還請陛下明斷!”
秦無庸本就慌張,再被眾人這麼一聚焦,自是更慌了幾分,腳下一拌蒜,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好在身手還算矯捷,踉蹌了幾步之後,順勢跪倒在了殿中,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嗡……”
一聽眾旗丁們居然將逼宮的戲碼演到了這等程度,殿中所有人等不禁為之大譁,望向太子的眼神可就有些複雜了起來,憐憫有之,不屑有之,幸災樂禍也有之,不為別的,只因眾旗丁們的表現顯然是要將太子往死裡逼了去——奉旨整頓旗務的是太子,下頭真正在辦事的就只有四爺與十三爺,眼下十三爺已是被打走了,而旗丁們還不肯作罷,能拿來當替罪羊的不就只剩下太子與四爺了?偏偏四爺先前那番做作的表演已是基本將自身超脫出了爛泥塘,這等時分,除了拿太子來開刀之外,怕是沒旁的法子能平息旗丁們的逼宮怒火了的。
太子原本以為有了老十三的犧牲,此番劫難也就算是過了大半了,卻渾然沒想到那幫子下作的奴才們真敢將逼宮的戲碼演到這般田地,心登時便慌了,再一感受到眾人的閃爍之目光,立馬便有些吃不住勁了,目光逡巡著投到了垂手而立的四爺身上,指望著四爺能出面救其於水火之中,這番用心倒是良苦,可惜全是白費勁,四爺頭埋得極低,雙眼只看自己的腳,壓根兒就不曾有絲毫旁的動作,自然也就瞧不到太子的求助之目光,至於四爺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在想心事,那就只有四爺自個兒清楚了的。
呵,正戲要上場了,八爺搭好了臺子,就看咱家老爹如何發揮了,到時候看八爺還笑得出來不?
事態有惡化的趨勢,殿中諸般人等不管是真是假,都流露出了驚詫莫名的神情,弘晴自然也不例外,小臉繃得個緊緊地,只是眼神卻依舊靈動得很,早將殿中諸人的反應都盡收在了眼底,只是他卻是沒去多留心太子與四爺之間的啞劇,注意力大多集中在了八爺的身上,果不其然,當真就從八爺那假作震驚的眼神裡瞧出了一絲激動的意味,心下里不由地便是一樂,此無它,旗丁們的逼宮戲碼雖是有些超出了弘晴的預料之外,但卻並非壞事,至少對於將將上場唱戲的三爺來說,只會更加有利於發揮,當然了,究竟能演成哪般模樣,那就得看三爺的能耐如何了的,在這一點上,弘晴能幫得上的忙已是不多了。
“哼!”
眾人喧譁正響,老爺子卻已是怒極,憋不住地便重重地哼了一聲,內裡的冷意寒得驚人至極,只一剎那,所有人等全都自覺地閉緊了嘴,大殿裡就此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細細地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嗯?”
老爺子沒再理會眾人的反應,眼神銳利如刀般地刺向了跪倒在地的秦無庸,寒著聲發問道。
“回陛下的話,事情是這樣的,老奴……”
眼瞅著老爺子聲色不對,秦無庸情不自禁地便哆嗦了起來,但卻不敢不答,也就只能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