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難以完全掩飾得住,這個破綻就是在案發時間上!
工部事務眾多,說起來可供攻擊的點也有不少,然則要想做到一擊致命的話,可供選擇的點就不多了,此無他,要想能擊垮弘晴,所選擇的點必須能造成轟動性影響,否則的話,斷難引起大的波瀾,從這麼個意義來說,就只能劍走偏鋒,從工部發明推廣所建起的廠子入手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問題是四爺所能掌握的資源有限,在地方上任事的門下也少,而年希堯任知府的長沙顯然就是四爺所能動用的最大助力,唯一的缺憾是離京師過遠了些,這就導致了時間上的緊張,再加上大朝的日子已定,更進一步加劇了此事操作上的難度,可惜四爺沒得選擇,就算明知有露餡的危險,他也只能強行為之,而這,就是弘晴瞄著的反擊點之所在!
“陛下,臣以為沈大人所言甚是,此事方才剛起,京師便有謠傳,箇中蹊蹺實是難明,臣懇請陛下下旨徹查,看是何人在其中作祟!”
“陛下,臣附議!”
“陛下,臣亦附議!”
……
瀋河的出頭便是個訊號,其話音剛落,宋誠武等一大批工部郎中、員外郎們立馬紛紛站了出來,高聲響應不止,不多會,看出了蹊蹺的三爺門下也跟著出了列,人多勢眾之下,陣容之大與四爺、八爺聯手已是不相上下。
“嗯!”
這一見群臣們如此尖銳對立,老爺子的臉色當即便是鐵青一片,沒旁的,為了能穩定朝局,老爺子實是不知費了多少的心力,甚至連不公開立儲君這等古來未有的奇招都整出來了,卻沒想到還是不能遏制住眾阿哥們的彼此傾軋,心情當真已是惡劣到了極點,只是這等場合下,老爺子也不好隨便發飆,只能是一壓手,止住了群臣們的洶洶進言,而後便即將銳利如刀般的目光投到了率先跳出來彈劾弘晴的庫爾陳身上,語調陰冷地發問道:“庫爾陳,爾有甚解釋麼,嗯?”
“陛下明鑑,臣之所以能得知此事之始末,乃是湖廣道監察御史王前光發來的加急公文,臣身為左僉都御史,自不能對此等惡事置之不理。”
庫爾陳敢率先出頭彈劾弘晴,自然不會毫無準備,儘管明知時間上有些對不起來,只是這當口上,也容不得其有所退縮,只能是咬緊牙關地硬頂到底。
“陛下,臣以為庫大人所言荒謬絕倫,監察院辦案所能用著,最多三百里加急耳,五日前事,最快也得六日方能抵京,其何嘗能在五日內得知事情之始末,此即在虛言欺君,乃大逆不道之死罪!”
庫爾陳話音剛落,瀋河已是毫不客氣地出言指出了庫爾陳話裡的破綻之所在。
“陛下,庫爾陳構陷仁郡王,又虛言欺君,實是狂悖之輩,縱使是左僉都御史,有風聞奏事之權,也難逃忤逆之大罪,按律當斬!”
“陛下,臣以為庫大人此言皆狡辯之辭也,以其區區一四品之官,竟敢行此狂悖之事,其背後定有大奸指使,當得徹查,以明真相!”
“陛下,庫爾陳以不實之言在朝堂重地公然構陷仁郡王,實非小事,當明究根底,查出幕後主使,以明真相!”
……
既然是反擊,自然就不會有甚客氣可言,瀋河話音一落,一眾支援弘晴的大臣們便即紛紛附議,渾然便是一派痛打落水狗之架勢。
弘晴一方的反擊一出,不止是四爺額頭見了汗,八爺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沒旁的,此番精心謀劃為的便是打弘晴一個措手不及,可眼前這麼個架勢一出,顯然不是那麼回事了,若不是事先有安排,誠親王府一系又豈會如此心齊,眼瞅著形勢有被逆轉的可能,八爺實在是有些沉不住氣了,只是這當口上,他卻是不好直接出頭的,無奈之下,也只好悄悄地朝著老十四打了個暗號。
“皇阿瑪在上,兒臣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