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已然有了聖旨在手,那也得精心安排個恰當的時機方可,若不然,一旦事敗,幾位爺們一聯手鬧騰起來,當真不是那麼好耍之事了的。
時機固然須等,可也不可能去幹等,這不,大半個月下來,“軍機處”的風波已算是消停了下來,已然不會令人聯想到老十四被貶與“軍機案”有甚關聯了,如此一來,動手的時機也就差不多算是成熟了,弘晴一番安排之後,親自去了老十四的府上,誠摯邀請其前去籌備中的步軍指揮學院視察,美其名曰:請老十四給諸位新入學的學員講講西線戰事,也好讓新入學的各級將領們對戰爭有個大致的概念。
自打奉調回京奔喪之後,十四爺已是徹底沒了差使,別的幾位爺還能得個上書房大臣的名義,時不時地進宮跟誠德帝或是湊趣或是扳腕子地整上一把,可獨獨十四爺卻成了被遺忘的主兒,平日裡雖說去處不少,每日裡不是到四爺府上串門,便是去八爺處喝酒,瞄著時機還能指使兵部舊部整蠱一下弘晴與老十三,可說到底麼,都算不得甚正經事兒,這一經弘晴熱情相邀,還真就心動了,欣然便與弘晴一道去了籌建中的步軍指揮學院。
步軍指揮學院背靠香山,乃是在原炮兵指揮學院的基礎上擴建的,新校舍雖尚在火熱建設中,新一期的學員也只到了不到一半之數,然則加上原炮兵指揮學院的學員,總人數還是不少的,足足有近一千五百人之多,在師生們的熱烈歡迎下,老十四很是爽利地出了迴風頭,給師生們好生吹噓了一下西線之戰,末了,又被弘晴極之客氣地請進了校長室用茶。
“晴哥兒這學院辦得不錯麼,可惜啊,當年皇阿瑪要是肯早些擴編新軍,西線也不致落到眼下這般糜爛之局面,唉。”
老十四近來可是難得有這等大出風頭的機會,今兒個算是過足了把癮頭,話自也就多了些,這不,奉茶的侍衛們方才退將出去,他便已是換頭晃腦地感慨了起來。
早擴編新軍?那不是讓你老十四好篡位麼,開啥玩笑來著!
聽著老十四在那兒胡亂感慨,弘晴心中暗自好笑不已,不過麼,卻是懶得將事兒挑明瞭來說,也就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道:“十四叔言過了,皇瑪法不辦,自有其不辦的理兒,箇中緣由,實非我等做晚輩的所能亂議的,十四叔還是慎言的好。”
“呵,就你小子能耐,得,這麼多年忙乎下來,總算是將你家三爺扶上了位,怎地就沒見他將太子之位給了你,嘿,不說旁人看不過眼,十四叔這都看不下去了,嘖嘖,滿天下竟有忘恩如此者,自古罕矣!”
老十四今兒個之所以會同意跟弘晴一道來視察步軍指揮學院,除了是靜極思動之外,也不乏有著探一下弘晴虛實的意思在內,這不,話沒說上幾句呢,老十四便已是一派義憤填膺狀地為弘晴“打抱不平”了起來。
“十四叔說笑了,不立太子乃是聖祖他老人家定下來的章程,皇阿瑪不過照著執行罷了,卻又有甚奇怪可言的,至於小侄麼,蒲柳之質耳,實不敢胡亂奢望的,此事不必再提,小侄不願聞也。”
儘管今兒個已是要對老十四動手了,可弘晴卻是不想有甚話柄落其手中,這一聽老十四滿口的挑唆之言,心中自不免冷笑不已,不過麼,卻也不想胡亂敷衍,而是面色一正,極其嚴肅地便回應道。
“得,不提便不提好了,就當爺好心餵了驢肝肺罷,嘿,有你小子哭的時候,罷了,不說這個了,爺今兒該看的看了,不該扯的也扯了,接下來你小子要是沒啥安排,爺說不得,可要走人了。”
這一見挑唆沒能奏效,十四爺也並不怎麼在意,左右這麼多年的交道打下來,老十四早知曉弘晴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自也沒奢望一席話便能打動得了弘晴,打了個哈哈,便又以告辭為名刺探了弘晴一句道。
“十四叔莫急,小侄今兒個請十四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