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盯著城裡城外,那架勢連一隻飛鳥也不允許放過。
便在這時,忽聽一陣馬蹄聲響,城內大街上本來十幾個騎士,領頭一人輕喝道:“速速讓開,吾要出城……”
鏘琅琅
眾戰士直接拔出大刀,一人厲喝道:“深夜即將宵禁,此時還要出城,莫非心懷鬼胎?”
對面那是長笑一聲,策馬走上前來,淡淡道:“爾等看看我是誰!”
原來正是侯君集,他身邊一騎是抱著襁褓的侯海棠,後面十幾個騎士則是侯家的親兵家將。
戰士們持刀堵在門口,厲聲道:“不管是誰今夜都不準出城,陛下和娘娘車架剛過,大將軍此時出城,你莫非想刺王殺駕?”
唐代的戰士就是如此忠誠,雖然明知對面是兵部尚書,是朝堂六部大佬,然而他們仍然鼓起勇氣阻攔。
侯君集緩緩點頭,讚歎道:“不愧是城門令,忠貞令人敬佩。可惜你們不該攔我,西府趙王世子將出,本尚書乃是去輕喝,並非別有目的!”
他不等戰士們說話,繼續又道:“爾等看著吧,本尚書只是第一個,不需多久城中各路國公侯爵都要出城,今晚此門怕是繁忙無比,你們能攔我侯君集一人,難道能攔十人百人嗎?”
一個戰士鼓起勇氣道:“我等並未收到手令,便是滿朝大臣都想出城,也得乖乖在門口停下……”
“哈哈,說得好!”遠處忽然響起一聲大笑,但見一輛馬車轟隆駛來,翼國公秦瓊站在車架上大笑不斷,點頭道:“爾等恪盡職守,本將軍予以嘉獎!”
說話之間,車架已到了跟前,眾戰士連忙拱手行禮,同聲道:“麾下見過左武衛大將軍。”
長安有左武衛和右武衛,秦瓊是左武衛大將軍,長安四門的守衛皆要受他節制,這些守城士兵也算他麾下。
侯君集冷眼旁觀,忽然笑眯眯道:“二哥今夜也要出城麼?怎麼不騎馬前去,反而坐著車架前來。”
秦瓊哈哈一笑,伸手一指車廂裡面,淡淡道:“只因家眷跟隨,故而選擇乘車!”
侯君集臉色一肅,連忙拱手道:“原來兩個嫂嫂也要出城,侯君集這廂有禮了。”他鄭重彎腰一禮,然而才對秦瓊道:“二哥且下令讓城門放行,陛下和娘娘的車架已經過去了,咱們不好落後太多……”
秦瓊緩緩點頭,目光忽然瞥見旁邊的侯海棠,再看看侯海棠懷裡抱著的襁褓,沉吟道:“君集此去,怎還抱著個娃娃?”
“這是面壁王之長子,戌時一刻剛剛降生,我女乃是面壁王正妃,如今已將此長子收歸膝下,只因陛下和娘娘走的匆忙,未曾見過皇家第四代長孫,所以連夜抱著隨行,欲讓陛下和娘娘見見!”
秦瓊輕嘆一聲,語帶深意道:“剛出生的奶娃子,卻要跟著大人奔波,此子何其可憐……”
他不等侯君集說話,轉身對守門士兵喝令道:“爾等小心守門,若有國公勳貴想要出城,但只登記,不用阻攔。”
“喏!”眾戰士應命一聲,側身讓開城門。
秦瓊看了侯君集一眼,意有所指道:“君集你騎馬而行,為兄卻是坐著車架趕路,咱們道路雖同,但註定不能走在一起,你先動身吧。”
他這話說的很是露骨了,借用騎馬和坐車來做比喻,其實卻暗指雙方在皇權爭鬥上的立場。侯君集註定是李承乾一派,秦瓊註定是韓躍一派。
侯君集似有無奈,他恭敬拱了拱手,雙腿一夾馬腹,帶著人直接出了城門。
但聽馬蹄聲聲,侯家十幾騎轉眼沒入夜色之中。
直到此時,秦瓊的車架門簾才忽然一掀,張紫嫣面帶憤怒道:“老爺你何必跟侯君集嗦,要我說直接找個機會打殺了他,免得時時給咱家姑爺上眼藥。哼,這人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