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陡變,撲通的立刻跪趴到滾燙的地面:“臣斷不敢有此意!皇上恕罪!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朕看你膽子大得很!”慕雲舒狹長的鳳眸半眯,陰沉森冷,使他周身的氣氛陡然冷酷,烈日下似乎都泛著寒意。
一干老臣頓時驚若寒蟬,不敢說話,烈日下一陣寂靜,守門的紅甲士兵目光都沒有一絲絲的移動,筆直筆直的身姿挺立。
一群臣子本來的熱汗直流瞬間變成了冷汗直冒,如果以藐視逾越皇權被拖出去斬首,就是永世奸佞之臣,死也死得不瞑目了,一群人霎時原本的忠貞底氣被瞬間擊破,現場一時鴉雀無聲。
“咿呀……呀呀……”
似乎對這一冷一熱的感覺毫無所知,慕雲舒闊袖下護著頭頂烈日的小傢伙咿呀咿呀的叫喚,沒有剛睡醒時的哭鬧,小小的手握著慕雲舒的一根指頭,另一隻手直接當成吃的往嘴裡塞,歪著腦袋看著下面的黑壓壓的一群人。
“小云心餓了是不是?父皇抱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咿呀……哇呀……”
“不許吃手知不知道?小云心生病了母后回來的話看到就要傷心了,小云心乖,不吃手……不吃手……”
隨著聲音的漸行漸遠,一群人望著皇上呵哄著小皇子,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甩袖走了,眾人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似乎連樹上的知了都不叫了,眾人的目光一直跟著皇上的身影,直到身影不見也不知道收回來。
“咳咳咳!”何吝清了清嗓子,拂塵往手臂上一搭,直接大塊頭往前一站,阻擋了一群人“熱烈”的視線。
“眾位大臣,小太子餓了,現在皇上要帶小太子去用膳了,各位還是請回吧。”何吝說完,也跟進去伺候去了。
王大人這才收回怔住的視線,和同樣怔愣不知所以的李大人對視一眼。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他實在……”
“太像了!太像了!”
“皇上剛剛說什麼?”
“不是慕容娘娘,是母后……”普通的小皇子是不能隨便稱自己的母親母后的,至多是稱呼為母妃,而叫母后的,可是皇后啊……
王大人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
“大人!大人!”
“快快快!趕緊把大人抬下去!”
暗潮洶湧 菀城遇故人
……
馬車慢慢悠悠的行進了近兩個月才到了菀城,傍晚時分,長長的隊伍停在了戈壁荒原風沙撲面的邊城。
乾燥的空氣中帶著沙土的氣息,一路行程偶然可看到光禿禿的零散植物,目之所及皆是沙礫荒巖,血紅的夕陽沒入黃沙地平線之下,曠野的朔風尚殘留著白晝的暑熱。
“趕緊找個落腳的客棧,把馬車中的棉絮都拿出來”
“先不要打擾主子,我和閃電先行一步,赤蒙的諸位不知是否要和我們一起?”
楚莫抱劍看著已經下車的一群赤蒙大漢,按例公事公辦的詢問一番,這兩個月來,他們雖在一起走,卻也是很少說話,主子暈車暈的稀裡糊塗,一直都是青雲子用藥吊著,很少會出現在外面。
他們和這群人之間除了這段時間上的接觸很少交際,公主對他們的主子也是忽冷忽熱,完全看暈車程度而定,現在進了這最後的菀城,他們不久也要分道揚鑣。
“這座荒城人煙稀少,想找間人住的客棧恐怕不易,不知你們那嬌滴滴的主子受不受得了了”
“那個臭丫頭還敢對我們主子擺冷臉真是不知好歹!坐個馬車就成了雪壓平的冬菜,站不起來了,還以為多厲害。”
幾人罵罵咧咧一陣,吐了口唾沫,撇開楚莫幾人,昂著脖子在這沙礫漫天的菀城開始找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