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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殘曲賦

在場者有聞言而怒者,卻不敢貿然出手。

羽衣族舊址,鬼市之主,觀塵鏡,唐氏餘孽……如同華美又詭異的珠子,在這場丹楹刻桷中紛華靡麗的宴會上接二連三蹦出,此二人身後,有太多未知。

而未知,則是恐懼的源頭。

世間也從不缺在觀望,在考量,在算計之人。

“不必,我早有安排。”寄心奴輕笑一聲,隨即抬手結印,念動口訣

“呃!”謝少御發出一聲痛呼,持弓倒退兩步,勉力以弓支地才沒有倒下去。

“弟弟!”謝霓羽憂急驚呼,反手收回琵琶,快步趕去扶住少年。

“少御!”王思遠也擔心地喚了聲,剛起身往那邊走了兩步,只覺鼻子癢癢,抬手一抹,滿手是血,見到那片殷紅,當即暈了過去,王渙伸手攬住少年,眉心輕蹙。

寄心奴卻是轉過身去,盯著那位白衣道者,“浮夢生道長,解除所有陣法。”

浮夢生閉目,毫不遲疑地一甩拂塵,事先所設之陣皆被解除,失去陣法維繫的風刃散盡,雷電織成的殺網亦瞬間消失,只剩清風環繞,零落一地赤紅楓葉。

瘴氣雖然被淨化,但修為較弱者,已經受到影響,席間並不太平。

“嗯?果然,浮夢生道長並無功體武脈,”落涯風已趁亂已迅速掠至浮夢生身邊,一手扣住道者頸動脈,一手按下杜若之,邪氣一笑,“擅岐黃丹藥,精奇門遁甲又安怎?沒了天時地利,浮夢生道長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護得了別人?

“哥哥!”被壓制住單膝跪地的少年,掙扎無果,眼中滿是焦急。

浮夢生輕輕握住他的手,從容道:“別怕。”

“好,我不怕。”杜若之反握回去,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嘖,真是令人感動。”落涯風笑意不減,“手無縛雞之力,卻有守護與仁慈之心,自己時刻空門盡顯,道長真是個讓人好奇又愛憐的物件呢!”

浮夢生恍若未聞,目光清明,容色不變。

那邊的寄心奴仰頭望向高位之人:“王宗主還不下令嗎?不想讓浮夢生和兩位小公子死,就趕快讓你的人退下,放我們離……”話未說完,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裹挾著撞向身後的蟠龍金柱。

沒人看清王渙何時出手的。

華麗長劍劍勢凌厲挾勁風而來,少女被釘在了金柱上,鮮血從她胸口噴湧而出,一陣血霧彌散。

落涯風見狀,並無半分擔憂之色,還是先前的笑顏:“自己身為宗主的威嚴不容挑釁,便放棄小輩的生機,王宗主,您可真是大義,哦不,是為自己顏面滅親,妙啊妙啊!”

王渙眸中有微瀾泛起,抬手輕輕撫了下懷中少年的劉海,一語不發。

“狗腿子你給我……閉嘴!你們不過是……是藉機要挾,被王宗主教訓……是活該。”謝少御抓著親姐的袖擺勉力道,說完又嘔出一口血。

謝霓羽顫著手給他擦了血,手中白絹已是殷紅:“弟弟,你別說話了。”她的聲音和她整個人都在發顫。

“阿姐,弟弟我……命大著咧,不……不會有事的。”說完,卻也是手一鬆,失去了聲響。

“少御!”謝霓羽抱著少年,悽聲一喚,惶然失措。

謝氏醫部的人聞訊已及時趕到,將受瘴氣侵染的賓客及兩位少年接走,東宮芙亦領著鈴鐺跟著離開朱雀海曲臺往醫部所在的雲丹樓而去。

“謝小姐稍安勿躁,兩位小公子只是昏了過去,但若我們小心奴喪命,便無人能救他們了咯。”落涯風瞟了臉色蒼白謝霓羽一眼,悠然道。

朱雀劍並未動到黃衫小姑娘的心脈,卻也將她傷得不輕。

“咳,咳咳,遲了,無論有無王宗主……這一劍斬斷他們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