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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侍神者

輩,在此陣營多為一己私利,正義於他們,並不重要。”

“哦?風使既有所見解,吾願聞其詳。”

“自古正道多叛徒,”巫寺月哂笑一聲:“太平盛世,自詡正道,既有美名,又能安穩度日,若逢亂世,龜縮一隅,或寄期望於他人伸張正義,或視風向倒戈,廢物就是廢物,在哪都是廢物,聚在一起為禍卻是不小。”

“哈。”

“反派當中的這種人被逮到只有死路,放在鬼市是會被剝皮抽筋下油鍋的,正道卻總是選擇原諒,也是可笑。就是不知道琅琊王氏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河洛蕭氏。”

“耶,風使在擔心仙門之首?別忘了,你吾二人,可是反派。”銀髮男子隨手將冊子丟在旁邊的石桌上,從榻上起身,沾衣的桃花紛紛落了一地。

“沒錯,主人你是大反派,我是大反派身邊的小跟班,”巫寺月憤憤而認真道:“我以為,王渙有與主人你正面一戰的資格。”

“是有資格,但會戰敗。”

“那是必然,但真正秉持正義之人,不能死在偽君子手裡,琅琊王氏也不能倒在自己人的冷箭之下。”巫寺月哼了一聲。

“原來風使不只在為庸人鼠輩動怒,還在惱那個向吾透露秘密的仙門高層啊?”

“都惱。昔日河洛蕭氏被滅,眾仙門皆斥唐氏殘暴,率先舉起屠刀滿手鮮血的那個門派,反覆橫跳,卻被輕易原諒,只因他們最後一次倒戈,是站在了正道一方,呸,”巫寺月越說越氣:“我真是恨透了自詡正道卻虛偽又自私的醜陋嘴臉。”

“風使,你在發抖。”說話者從桌上拿起羽扇,悠然道。

“見此種種,念及舊事,國破之恨,不曾忘懷。”巫寺月握著扇柄的手發顫,指尖發白:“我們死去的族人,至今還未得解脫!”

“耶,放輕鬆,放輕鬆,都過去了。”銀髮男子眯起眼睛,仰頭望向薄雲繾綣的晴空,天光透過桃樹枝疏密錯落的縫隙灑下:“都過去了。”

“主人……”

“吾本想以有跡可循的推理能證明吾不是妖怪,只是個生活的有心人罷遼,未曾想過讓風使傷情,對不住了。”

巫寺月眼眶一澀,如鯁在喉,無言應答。

“黃泉君的復仇,是對整個修界,姬無羨這同樣位同樣自地獄歸來的男人,殺與救,都有的忙,畢竟吾那位另一半,可是明月清風般的至善之人啊!”

“主人可有有任務吩咐?”對方話鋒一轉,巫寺月聞言收起全部情緒,平靜道。

“棋局佈下,有人入局,你只作觀棋不語者,向吾通報進展即可。”

“是。”

“浮夢生浮夢生,這亂世沒他,何等失味。”男子輕搖羽扇,茶晶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寒:“曉月星沉,乃黎明前該消逝之物,本該沉淪永夜的陰冥鬼首,是會完成心愛之人的願望,還是讓黎明永不到來?哈,愉悅啊!”

“主人……”

“這個時點,曲伯應該在侍弄茶園了,吾去幫忙。”對方轉身,依舊是散漫慵散的語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此你會輕鬆許多。”

巫寺月怔了怔,作為被選中的侍神者,她六歲便被與另一位侍神者落涯風,由大祭司親自指導,修習術法,十八歲那年離家前往月神廟,任神職守護永歲樹,卻是硝煙四起,她死在那年。

被以陶鑄之軀被複生後,眼前這位主人卻與她印象裡的不一樣,羽衣族國民眼中的太子,並非如此。但擁有羽衣族帝王血脈之人,能復生侍神者,侍神者有著與生俱來的忠誠,忠於故國,也只能忠於他。

“是,寺月謹記主人吩咐。”巫寺月斂容,認真道。

“哈。”那人離開時,寬袍大袖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途經之處,枯萎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