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手已被斬斷,悲傷失神的東宮芙尚未回過神來,周圍幾個兇相畢露修士的手也全都被削了。
“小芙……當心……”被扶著的東宮神月有氣無力道,握緊手中金扇,卻無法相助,滿臉氣惱自責。
東宮芙望著掠至自己身邊的翠衣男子,行動快于思考,溫熱的血溼了手,才發現握在手中的髮簪已刺入對方心口。
“大小姐,我是在救你誒。”
本還想提醒她家現在可能是個狼窩,卻見女子一語不發盯著他,美麗的眼睛神色空茫,眼淚如斷線珠子滾了又滾,人也如同被抽去靈魂的木偶,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現在對方應該是聽不見他說話了。
因東宮芙在他旁邊,弓箭手們投鼠忌器,不敢再發一箭,落涯風立在原地,空氣彷彿靜止一般,被女子盯得內心發毛的落涯風準備抽身離開,東宮芙卻向後倒去,落涯風下意識伸手扶住她,卻聞東宮神瑛大喝一聲:“殺人兇手你對芙兒做了什麼!”
明明就是悲傷過度致人暈厥,這人扣鍋倒是張口即來。
“殺了這惡徒,莫傷著小芙。”東宮神月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苦惱道。
落涯風還是帶著那昏迷的女子從東宮家殺出來了,一路少不了重重圍追堵截,不只有要抓捕他的,還有要取東宮芙性命的,行至這片密林中,才甩開仙門追兵,稍得喘息。
放下東宮芙之後,那枚綠寶石耳墜自女子袖中掉落,他便拿回與黃泉君聯絡,簡要敘明始末,隱去自己傷口無法癒合的事笑呵呵道:“泉哥,沒能端掉他們老窩,這次我算任務失敗,但我救了你老同學,能稍稍彌補下吧?”
“帶她來鬼市,其它回來再說。”黃泉君的語氣異常平靜。
“好,主公你等我。”落涯風語氣輕快,“那我掛機了。”
“嗯。”
耳墜螢螢的光消失,那堆枯枝敗葉燒得很是旺盛,噼啪作響散發著松香味,火焰愈發明亮,也愈發溫暖,不知何時醒來的東宮芙,正隔著火堆,望著落涯風。
“你醒了啊?”落涯風起身走到女子身邊,取出簪子遞給她,“喏,你的東西還給你。”
“為什麼?”東宮芙沒有接那簪子,顫聲問道。
“哈?”
“為什麼,殺了我爹和東宮門人,卻不殺我?”
“你爹真不是我殺的,”落涯風誠懇道,“殺那些修士,殺人人殺,很簡單的道理。”
避開東宮芙的目光繼續道:“不殺你的理由你應該聽到了,是為我自己後路著想。我老闆是你老同學,我可不敢對你怎樣。”
“黃泉君……也在紫霄學宮修習過嗎?”東宮芙的語氣有些虛弱。
“是啊!”落涯風又將簪子遞了過去。
東宮芙吃力地抬起手,剛碰到簪子,又無力垂下。
“你的情況不太妙啊,憂傷過度竟會如此?”
“我可能中了雪衣蠱。”東宮芙平靜道。
“沒聽過,不會傷及性命吧?”落涯風隨口問道。
“會,十天之內無解蠱藥,我會死。”
“不是我。”落涯風這才想起自己可是嫌疑人,小小聲道。
“我瞭解,世間僅剩的雪衣蠱,被封在我東宮氏笑月臺,只有……我爹能去的地方。”
“所以你也被算計了?嘖,從我被抓就是個局,兇手有可能就是你家的人。”
“你閉嘴!”東宮芙紅著眼眶,說完又有大滴眼淚滾出,心口劇烈起伏著。
落涯風也不再多言,這姑娘中了會危及性命的蠱還能平靜如常,卻因可能的真相而驚慌,是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他將簪子拾起,輕輕放在東宮芙手心:“主公要見你,到時候應該會讓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