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與他們一樣,都中了點血鎖魂鈴,自然該過來。”王鏡溫和道,說著還捲起袖子,手腕上鼓起一塊,隱隱露出個鈴鐺的輪廓,“與其變成屍鬼禍害修界,以此殘軀加入破鏡計劃,是我的榮幸。”
“你……”王渙努力保持平靜,“你回去,我們已經快研製出破解之法了。”
“穿雲箭將成,一千個修士,只能多不能少,我走了,短時間內你們又上哪裡去找人?”
“王鏡,”王渙揪住王鏡的領子,聲音有些顫:“義姐……她還在等你回去。”
王鏡堅定的神色有了絲鬆動,然而:“阿音……此生是我對不住她。”
“不可以!”王渙一把揪住王鏡的領子,“我命令你馬上離開,回去!”
“少主,你以琅琊王氏之名對這些修士做出過承諾,會善待他們的家人,讓老有所歸,幼有所養。”
“我……”王渙雙手握拳,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王鏡拍拍王渙的肩膀,笑了笑,“有你在,阿音她們母子,我很放心。”
說完,一把推開王渙,自己縱身躍下了鑄箭池。
“王鏡!!!”王渙狠狠砸了旁邊的柱子一拳,鮮血順著手背流下,卻是感覺不到痛。
他也中了點血鎖魂鈴,亦是這一千要投鑄箭池的修士一員。
在公然拒絕歸附唐氏後,王渙帶領追隨者離開琅琊,路上遭遇的圍殺,除了唐氏,亦有王氏本家的人。
最後遇到的敵人,是唐敏,以及王朔。
那是他第一次跟王朔交手,卻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他的朱雀劍很快被繳了摔到一邊,對方出手亦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還是唐敏喊停的時候,他那父親才像普天之下所有鷹犬聽從主人的話語那樣住手。
“逍遙侯啊,教訓兒子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不孝的東西,這麼多年白養了。”王朔看著遍體鱗傷的少年,惡狠狠道,隨即又立即換了副討好的笑臉,“仙皇就莫在臭小子身上費心了。”
少年王渙聞言冷笑一聲,鄙夷地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一瘸一拐去拾起朱雀劍。
“說不上費心,就是好奇你這兒子怎麼跟你完全不一樣,莫不是你夫人她……”
王渙爆發出一聲怒吼,提著朱雀劍衝了過去,全身的傷都在痛,卻比不上王朔跟著唐敏一起哈哈大笑時紮在他心上的疼。
然而那時的他,尤如陌路的困獸,根本撼動不了任何人,頭暈目眩間只是毫無章法地亂砍一通。
唐敏笑著一抬手,一枚點血鎖魂鈴打入少年胸腔:“逍遙侯啊,如果我把你兒子變成屍鬼,你會為他報仇嗎?”
言行舉止根本就不是在徵求意見,點血鎖魂鈴進入人體的後果,寄體者要麼化為血水,要麼蛻變成功,成為沒有痛覺知覺的屍鬼,受持鈴者控制。
“怎麼會,修界誰人不知,這不孝子從小就怨恨我。”王朔哈哈一笑,“變屍鬼好啊,至少會聽主人的話。”
“是蛻變成屍鬼回仙宮來,還是過不了這關曝屍荒野,就看他造化了吧!”唐敏笑容陰邪。
兩人帶著一堆人馬大笑著揚長而去,留下少年一人在原地,周圍是被殺的從屬。
他從頭涼到腳心,身體不住地顫抖,大腦一片空白。
醒來時,是在名刃鑄手申堯岐的風雨寒煙鍛造坊。
那位打造過許多名器的鍛造大師,亦在為平息唐氏之禍暗中出力。
那天在風雨寒煙鍛造坊的,除了主人申堯岐,還有三大家族的幾位高層齊聚。
“諸位,我已尋得紫晶玄鐵,火照山亦是絕佳的鍛造之地。”申堯岐語氣有些急:“請求四大仙門聯合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