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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輕裘

來,目之所及的山脈處有赤色的風暴正在迅速朝此地襲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正是肆虐修界的血蟻群。

“挽銀,讓他們進城可好?”

“憑什麼?”蕭挽銀鬆開手,退了一步,冷冷道,“黃泉君令你汙名滿身,設計陷害你,又將浮夢生置於險境,這樣的人,不該殺嗎?”

“該,可如果太子需要一位鬼市之主,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姬無羨輕嘆一聲,“與其讓別人來算計舊友,還不如自己擔此一任,挽銀你念及舊情,河洛舊址……也不會用作修羅場。”

“不要把我想得太好,姬無羨,我想殺你時是真的想殺你,就跟我要滅那些門派時的心情一樣真。”

黃泉君冷言道。

寄心奴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她也是到後來才明白,蓮塢山,不歸崖,洪澤湖,觀塵鏡碎片與金鶴之爭,有服從太子命令之舉,也有暗中博弈所為,滅那些門派是本意,可這座城,也是他想留給故舊的。

狂風吹起黃沙漫漫,迷了心事重重人的眼。

蕭挽銀將默情取出,遞給姬無羨。

後者微微一愣,接了過去,“挽銀……”

“物歸原主而已,駒驪會帶你去通往夢淮川的傳送門,默情是鑰匙。”蕭挽銀望了眼天空,時間已到,北邊的天幕七星,終於連成了一條直線。

正是他這些年來在鬼市設立的那個法陣啟動契機。

白色的靈獸天馬駒驪應他召喚踏雲而來,停在姬無羨身邊。

“多謝你,挽銀。”姬無羨握緊默情,沉聲道。

“你就不怕,我會將你騙到一個陷阱中?”

“你不會的。”姬無羨轉身,“你將我們一路引到鬼市,是為了讓眾人集中力量,阻止修界末世。”

“眾人,哈,也是,你們三人為眾,”黃泉君言帶譏諷,“那些雜魚就算了。”

血蟻群越來越近,黃泉君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去找你的太子吧,做你想做的事,王渙跟小……謝霓羽也有自己要面對的。”

“挽銀,保重。”紅衣青年翻身上馬,雪白的天馬展開雙翼,往鬼市內飛去。

“我想聽的,從來都不是謝謝與關心。”黃泉君眯起眼睛,仰頭看著駒驪馱著那道紅衣如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嘴角露出一抹悵然的笑:“是我太過執著了,明知道不是你的錯,卻偏偏想聽一聽你那時的現在的想法,可惜,我在意的事,你早就忘了。”

他轉身沿著石階往城牆下走去。

寄心奴默默跟在黃泉君身邊,低著頭,將眼淚忍了回去。

兩人出了城,城外眾人惶恐地看著這兩個危險人物,他們往前一步,那些人都忍不住瑟縮一下,此時有人能連發三箭,看來是鼓起了莫大勇氣。

然而那三支長箭皆被承影悉數擋回。

持弓而立的朱雀衣少年迎風而立,風將他那身華麗的家袍吹得獵獵翻飛,衣領上的金日銀月徽冷光流轉,溫柔的眉眼帶著凌厲的怒意。

黃泉君朝王思遠走去。

“黃泉君,你想做什麼!”謝少御一把將王思遠拉到身後去,警惕道。

這位詭計多端的黃泉君還有閬華宴上放蠱的黃衫小妖女怕不是又要搞什麼妖蛾子。

然而對上黃泉君的目光時,他又愣了愣。

黃泉君看著面前兩位少年,容色不由和緩了許多,他此前未見過他們,卻能一眼認出,其中一個是慕琴音的兒子,另一個是謝霓羽的弟弟。

自己真的是一個念舊情的人嗎?

“少年人,你們兩個真勇敢,”黃泉君俯身,對他們微微一笑,“作為獎勵,叔叔把這座城送給你們好不好?”

焰摩市下眾人驚疑不定,竊竊私語,對鬼市之主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