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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月朔

地匆匆離去,再無之前從容冷靜之態。

少年費盡力氣,只衝破了禁言術。

“王朔!你給我回來!”這些年來的恨也好委屈憤怒也罷,萬千話語,此刻只有一句回來。

然而王朔只是略微停了下腳步,最終還是離開了。

王渙眼睜睜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處。

兩個侍從將少年扶回房間,喂其服下麻沸散,為取出其身上的點血鎖魂鈴做準備。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來時,鶴生免兔皆肅立在旁,告訴他現戰況。

王渙匆匆前往金陵,趕上了鍘月之徵的最終戰。

金陵城外唐氏大軍與仙門聯盟軍戰得殺聲震天,無數冷兵器碰撞的冷戾錚鳴聲中,有冷泉嘯流般的琵琶清音殺伐不絕,亦有芙蓉箭穿梭戰場,東宮鉞在重重護衛之下,佔取制高點,順利連發兩支穿雲箭,中箭的鏡子裡發出雷鳴般的鬼嚎,鏡子上的裂縫密佈如同蛛網。

雲端之上全力操縱觀塵鏡的唐敏終於有了些忌憚之態,念訣運功,召喚更多的兇獸邪靈出來的同時,竟用移山倒海術透過觀塵鏡將鑄箭池連同整座火山都搬到了金陵城前,妄圖引爆火山!

姬無羨將藏心歸鞘,足尖輕點如赤色朱鳥輕盈落在新月下一株高大冷松上,狂風將青年一襲紅衣吹得翻飛如焰火綻放,他閉目將鬼簫抵唇,蕭聲淒厲尤如靈鳥長嘯,一曲蕭音策群鬼反攻唐氏。蘭羲之則是御劍流光,率領群俠前往火山口,修士們迅速按照指示趕至建陣的各方位,長袖一揮,漫天白色的紙蝴蝶被同時注入強大的靈力,繞著火山口呼嘯疾馳而去,如同一道雪色圍牆將那滾燙的岩漿擋在內中。

岩漿如同漲潮般越升越高,白色的紙蝴蝶源源不斷自蘭羲之袖中飛出,不斷加高的堤壩亦在不斷迅速消耗其靈力,然而蘭羲之面不改色,毫不吝惜。

唐敏怒極,命侍立在旁的王朔與他共掌觀塵鏡與眾仙門斗法,王朔從善如流地將手覆上鏡子,那道白色蝴蝶牆瞬間有了個缺口,岩漿尚未湧出,是因蘭羲之在全力牽制瀕臨崩潰的火山。

王朔在唐敏全力鬥法之際,反手將長劍捅進其後心。

那是他無數次以同樣的距離同樣的位置隨侍在唐敏身邊時,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的結果。

一擊致命,出手快準狠。

戰鬥中的仙門百家無暇顧及雲端之上那一戰,有的還在暗暗慶幸,王朔與唐敏二人狗咬狗一嘴毛,是天道終究站了正道一方。

唐敏震驚之餘,一掌擊向王朔前心,王朔生生受了那一掌,登時噴出一口鮮血,束髮的金翅鳥冠被震飛出去,長髮披散在空中狂舞,然而手中長劍卻是絲毫未停,念動口訣在唐敏的心臟部位快速絞了一圈,從他指尖流淌出的暗紅金邊的咒紋如同活物般沿著劍刃遊移而下,迅速爬滿了唐敏周身,如同一條鎖鏈將他縛住。

那位仙皇怒極怨極的面孔猙獰,背後生出八條觸手死死纏住了王朔,恨不得立即將他絞成碎片,然而符咒燃起的火焰,如同凌遲的鋒利刀片不停切割著他的身體髮膚,五臟六腑都被勒得快擠到一堆的壓迫感與劇烈疼痛,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多年修為潰敗於一時,身體正在分崩離析,無數妖鬼邪厲從唐敏慘白衣袍覆蓋的身軀裡破體而出,神思逐漸渙散間,他已無力制止與重聚妖體。

只剩被背叛的憤恨與怒氣,觸手將仇敵捅了個對穿,一下又一下,機械地重複著觸手可及的殺戮。

王渙瘋了般提著朱雀劍一路狂砍,迎面而來的群鬼被打得魂飛魄散。

“王朔!你這個混蛋!你不準有事!”少年一邊揮劍斬殺迎面而來的群鬼,他往頭朝著天空大喊,已經帶了哭腔。

滾滾岩漿騰起的熱浪將王朔身上的華麗朱雀紋長袍掀得獵獵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