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修士上前,將那人押至鑄箭池,不顧其掙扎,將那其推了下去。
見此情此景,焰摩市城下已經吵得不可開交的眾人更是如同炸了鍋。
“慘無人道!真是慘無人道!”
“穿雲箭竟是如此血腥的方法煉製!”
“用此等邪術,這與唐狗有什麼差別!”
“太氣人了!豈可修也!”
“何況觀塵鏡並未被完全毀掉,如今還引發出這麼多事端。”
“所以穿雲箭有個屁用!那些修士都是白白送死了!”
“道友話不能這麼說,當時若無穿雲箭破觀塵鏡,金陵就是第二個河洛。”
“我參加過鍘月之徵,當時戰況於我方十分不利,王氏以此法鑄箭怕也是別無他法。”
“犧牲千人救數十萬人,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吧,諸位還是設身處地想想吧!如果鍘月之爭是正道敗了,修界又會是什麼光景?”
“什麼光景?!哈,你看看修界現在的光景又能好到哪裡去?!”有人冷笑道。
“諸位道友,此時糾結過往有害無益,眼下還是一致對敵吧!”東宮神月合攏金扇,蹙眉道。
“對你媽的敵!又想犧牲我們這些底層修士,最後你們三大家族坐享其成嗎?!”
“對了,觀塵鏡再次入世可是你東宮家射出的第三支箭所致,東宮宗主你還欠大家一個說法呢!”
“我看那些跳鑄箭池的修士沒幾個是三大家族的人,是因為我們這些散修的命不值錢吧?”
“琅琊王氏簡直慘無人道!”
“季凌君果然是個面冷心硬的,王者之途是鮮血枯骨鋪就,我算是信了。”
“王若溪!逼死那些無力反抗的修士,你午夜夢迴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這樣的人若真是當了仙皇,修界怕不是真的會重返黑暗期!”
“這仗老子不打了!回家等死也比被世家當作隨時可宰殺的豬狗好。”
“不打了,不打了!但我今天必須要痛罵王若溪!”
“你是個什麼猴?順根竹竿兒就上趕著爬是吧?你敢罵一句試試!”
“諸位,不要中計了,鬼市這個時候公開鑄箭池的秘密,就是想引起內訌你們不明白嗎?”
“滾,我們自己有眼睛有腦子,不用你說!”
“我等對琅琊王氏寄予厚望,結果一腔熱血被恣意踐踏,情感上無法接受。”
“誰知道下一個能被輕易推出去送死的是誰呢?你,我,他?總之不可能是季凌君就是了!”
天幕陰雲密佈,滾燙的岩漿與烈火在一片昏暗中延展開濃墨重彩的血色,如同隨時會傾盆而下,所有人都當那是過往幻境不放在心上,只顧宣洩著自己的憤怒委屈。
有些平日裡就對琅琊王氏不滿的仙門趁機拱火,積壓不滿爆發,罵聲一浪高過一浪,反駁和勸和聲被很快被淹沒在聲討怒罵中。
一片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仙門百家征戰焰摩市的聯盟,就此瓦解,原本為同一目標集結的友軍,又為各自的堅持,刀兵相向。
黃泉君輕輕摩挲著手中暖爐,看著朱雀鳥背上閉目不言的王渙,嘴角微揚,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可惜,英雄似乎還未誕生,就要從此死去了。”
赤色的朱鳥發出一聲悲鳴,有些無措,身為守護靈,它第一次感應到主人心底有如此強烈的情緒,巨大痛苦與絕望似乎正在吞噬著主人,將其拉下無盡深淵。
一隻黑色蝴蝶棲息在王渙修長的頸項,貪婪地吸食著他的血液,
站得高自然看得遠,黃泉君能看到自南邊延綿山脈往焰摩市來的人馬,那條赤色巨蟒尤其顯眼,蟒背上的紫衣女子與之比起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