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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灩光

嘖了一聲,嘴角揚起一絲諷刺的笑,“別的我不清楚,但宰他一兩條狗,那個人確實是不會在意的,他對廢物可沒什麼感情。”

一雙豔麗的異色瞳帶了諷刺的笑:“何況小風哥我天生反骨,如果殺了你就是冒犯到他,那可是大快吾心惹。”

東宮神月聞言,昔日從容不復,眉眼間皆是暴戾之色,金扇翻覆,白色雛菊匯成的花海被掀起一陣狂瀾,紛飛花瓣瞬間化作利刃,朝落涯風席捲而去。

“動我的花,你真的死定了。”落涯風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彎月雙刀寒芒泠然。

“駱老師,你是為何而來。”朱雀衣少年長劍直指眼前人,周身連同那把華麗的朱雀劍,都似蒙上了一層薄霜。

“王渙……”謝霓羽看著執劍而立的少年,低低喚了聲。

在熊熊烈火與滾滾岩漿的映襯下,那個霜寒月凍般的少年更顯孤寂薄涼。

彷彿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在他身上留下一抹暖意。

“現在他聽不見你的聲音,也看不見你了。”巫寺月單手扣著謝霓羽天鵝般優雅細長的頸項,舜華般的容顏帶著輕盈的笑意,“重情就是這點不好,你為他分心落入我手中,他因你陷入這無邊暗界,又為曲伯墨雪殺界所困,這界中界,陣中陣的,就看他怎麼一步步殺出重圍吧。”

從駱榮那支蒼青狼毫筆間源源不斷湧出的黑氣,如同墨跡暈染開去,黑色的墨跡絲絲縷縷浮在他們身邊,如同細細的黑線,柔弱卻暗藏殺機。

又宛如黑蛇在嘶嘶吐信,等待絕佳的時機發動攻擊。

“為毀掉修界的希望,殺你和你的同修好友而來。”駱榮沉默稍時,終是給出了答案。

“那麼,學生得罪了。”

“請。”

流光溢彩的朱雀劍帶著冰冷的殺意刺向駱榮,那些散逸如同遊絲的墨水迅速凝成實體,擋住那一劍,駱榮順勢抽身離開那鋒利劍刃,再提筆,自筆尖湧出的大片水墨匯成的黑蛇,往朱雀衣少年瘋狂洶湧而去。

重重黑霧暗藏殺機,條條黑蛇盡展毒齒,提筆掌殺的駝衣男子如同無間判官,誓要將朱雀衣少年逼下熔岩。

懸崖邊上的少年額心滲出薄汗,朱雀長劍在火光映襯下泛著冷冽的寒光,如同銀鱗白蛇在黑蛇群中狂殺不止,劍柄處的金翅鳥翼有電光滋滋流淌,將那些聚攏沉沉壓下的黑色霧氣悉數淨化。

夢淮川上,狂風席捲的桃花繽紛,簌簌飄落如雨,銅鏡那邊的人依舊未聽到浮夢生的回應,忐忑不安,卻又故作輕鬆軟聲道:“咳咳,浮夢生好友,我說了這麼多話,你如果能聽到,就請回應我一下,好不好呀?”

浮夢生沒有說話,哭臉狐狸面具男子卻是微微頷首,笑著答了聲:“他啊,現在他不敢回應,也不能回應汝,既已有赴死的決心,可不能再有任何牽掛啊!”

銅鏡那邊安靜下來,火夕霧另一端卻是洪澤滔天般的情緒洶湧而來,令笑意瀲灩姿態悠然的狐狸面具男子也不由得一怔。

“殿……下……真的……是您。”

“哈。”一聲輕笑,如梗在喉,似不在意,又或是真的不在意?

“好友,你不該來這裡,離開夢淮川。”浮夢生的嗓音亦有些發乾,清俊的容顏擔憂之色愈深。

“標記對羽衣國國民來說,有三種方式,觸碰,親吻,肌膚相親,”狐狸面具男子聞言,微微側臉,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物般眯起眼睛,雖在對銅鏡那邊說話,看起來卻是在浮夢生耳邊低語:“汝是浮夢生珍重之人,汝可知,他為何要在那夜標記汝?”

那邊沒有回應,火夕霧卻是重重地顫了下。

浮夢生亦是顫了下,眉心緊蹙,如同心底最幽深的秘密被撕開一個口子,有著如此新鮮的血淋淋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