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心奴則是邊咳血邊笑,“我都……都不會罷手,我不好過,他們……也是活該。”
語落,被押住的杜若之悶哼一聲,亦是當場嘔紅,體內寒氣爆發的同時,如同有萬千蟻蟲在啃食全身骨頭,劇痛無比,他咬牙撐著,不肯再呼痛一聲。
“小友。”浮夢生搭上他的腕脈,面色微變。
“執意尋死,如你所願。”高位之上那人微抬手,朱雀劍瞬間被召回主人手中。
王渙面若寒霜,提劍一步步走下高臺,劍柄的金翅鳥翼在燈下流光溢彩,卻是帶著沒有溫度的殺氣,劍身光潔如未曾染血,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失去支撐的寄心奴,氣力全無地委頓在地,滿身是血,卻依舊在笑:“哈……痛苦嗎?絕望嗎……親眼看著至親至愛將受盡痛苦而死……無……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你們應得的……
王渙眼中掠過一絲冷寒,手中的朱雀劍有電光滋滋流過。
“大力花你不要命啦?!快少說兩句吧!”落涯風笑嘻嘻道。
“王渙!”
王渙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謝霓羽抱著紫衣少年,眼中騰起一片水霧,對他搖了搖頭。
他沒有說話,亦未收回長劍。
“嘖,有情皆苦,無情才是逍遙,但凡牽掛這牽掛那,到最後都會慘虧。”落涯風嘆了聲,卻是手腕一麻。
先前被制住的兩人同時脫身,他渾身一軟跪倒在地,尚不及運功恢復,天旋地轉間,已被反制跪地,瞥了眼頸側鋒利劍刃,嘆了口氣:“浮夢生道長不愧是聞名修仙界的智者隱士,此番以身為餌,是我大意了。”
“非是大意,而是寄心奴姑娘未告訴你一個常識,對醫者丹修圖謀不軌者,切勿直接用手觸碰對方。”
“不用挑撥我跟大力花的關係,世人眼中明月清風般的浮夢生道長,竟也是舌燦蓮花之輩,可嘆可嘆?”
浮夢生從容將拂塵搭回臂彎,並不理會。
“這種不知不覺中招的感覺真是糟糕啊,但是道長你身邊這位忠實信徒,情況很不妙呢。”
“閉嘴,我好得很!”杜若之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額頭有層細密薄汗,握劍的雙手亦因疼痛而顫抖,但依舊死死按住劍柄,眼神倔強兇狠,如同一隻受傷的固執小豹子,隨時有可能撕咬眼前這隻危險的獵物。
“哎,你就強撐吧,不過此番我是跑不脫了,也罷,大力花被傷至如此,就算回去,我那離不開她的主公,怕不是會打死我,還不如留在你們這兒吃牢飯。”落涯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席間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他臉皮厚還是缺心眼。
杜若之絲毫不敢鬆懈,劍下人自出場以來,就是一副玩遊戲般輕鬆愜意的態度。
此人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連性命都不在乎,無論是自己還是同伴的性命,都不在乎。
面對一個沒有羈絆,連生死都不在乎的人,他無法掉以輕心。
“諸位還在等什麼?還不將我送入大牢?”落涯風兩手一攤,挑眉道,“或者指條路,我自己去?”
“王宗主……您看……”席間有人小心道。
“拖出去。”王渙淡淡道,“給她延命三日。”
便有懂他意思的王氏門人訓練有素地將已經昏厥的寄心奴帶了下去。
“至於你,”王渙反手將劍收回,化作赤章朱雀杖,“回去轉告鬼市之主,三日後午時,不歸崖,季凌君有請。”
“請我家主公喝茶嗎?”落涯風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樣。
“閣下以為呢?”
“王宗主,您這可真是……太為難我了。”落涯風仰頭,對王渙眨了下左眼,嘴角揚起,“但我願意為王宗主冒死傳訊,請主公尋到觀塵鏡來換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