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了!姬無羨他這算什麼?死遁很好玩嗎?他把性命當什麼,他把我們當什麼!他認錯,說對不起,原來都是謊言嗎!”謝霓羽氣得發抖:“這些年過去,他不僅毫無悔改之心,還不忘算計!是,蓮塢山那晚,我是動搖了,我真的不想他死,可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做的事情……他唯有……唯有……”
王渙看了謝霓羽一眼,將荷碧茶盞推過去一點,沒有說話。
“如今……如今他來此一出,究竟想做什麼,紅河血禍?哈!”謝霓羽並未注意到王渙,只是心中湧起的滔天巨浪無法平息,不覺間抬手又是一掌,狠狠落向桌面。
王渙抬手截下,紫色水袖與赤色袖擺如兩幅異色瀑布相擊,懸空如同時間靜止。
涼風拂過,蕭蕭深寒,紅葉飄零,一滴晨露滴落在謝霓羽眼角,又沿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
琅琊王氏年輕的宗主輕嘆一聲:“好友,面對與姬無羨相關的問題,你總是少了平日裡的冷靜。”
謝霓羽眼神茫然,面前之人神色無波,握住她的手力道卻很大。
“失禮之處我道歉。”王渙待她平靜下來,鬆開手,語氣依舊淡淡:“現在來說夜獵之局。姬無羨未堪破迷障入局是真,算計也是真,但算計物件,或許另有其人。”
“你說什麼?!”
“他的算計,是針對隱身暗處的敵人。”
“暗處……的敵人?”
“此番在各仙門轄地製造動亂、活傀屍災禍之源,或許並非是姬無羨。”
“你能有此言,看來王氏已有相關佐證。”謝霓羽垂眸看著茶盞中一泓碧色:“我要聽詳情。”
“活傀屍們四處作亂,言行皆為誓死追隨姬無羨,對姬無羨的行蹤似乎也很瞭解,然而據調查,蓮塢山夜獵當天,荷葉鎮有位菌絲入腦的女子,發狂攻擊過一位異域紅衣男子,據圍觀群眾描述的特徵,該男子應是姬無羨。”
根據目前寧床結果,怪異菌絲感染者分為源宿者與次宿者,除了最頂端的源宿者只有一位,鏈式層級感染者還有一級次宿者,二級愛宿者……如此傳播下去,感染者之間不僅有平行關係,還有可能是上下級子母體關係,處於最頂端的源宿者對所有次宿者有絕對壓制力,處於絕對主導地位。
謝霓羽點點頭:“是,若姬無羨為源宿者,被他散播菌絲感染成為活傀屍的人,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應是立即跪求垂憐,而非攻擊。”
“第二點,本次誘敵策略制定後,除去皓羽你違約去了蓮塢山……”
“我上山,是因為你封山的行為太過。”
“嗯,太過,卻保險。”王渙淡淡道:“琅琊王氏不需要無謂與多餘的犧牲。”
“好,觀點分歧先擱下,請繼續。”
“除此之外……”王渙無視謝霓羽看過來的一眼,平靜道:“一切都在計劃中,但蓮塢山被簫音召喚而出的妖鬼,死的也好被活捉收伏的也罷,經測量,比起姬無羨從前用鬼簫驅使的邪物,總體等級低了兩檔。”
“可那晚,陰謀者用贗品鬼簫奏出的曲調、音色與默情無二,我絕不會聽錯。”
“世上還有何物,能比本體更像本體?”王渙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平靜道:“陰謀者所執,正是默情,鬼簫或許早已不在姬無羨手中。”
“怎會……”
“我只是推測,姬無羨失落鬼簫,而此番各種看似是他引起,實則與他無關的動亂,作為當事人,他早已察覺陰謀者的存在。”
“所以,他也早在計劃,引暗處敵人現身。”謝霓羽看了寶匣一眼。
“蓮塢山一行,姬無羨或許懷疑過有陰謀者設局,然而對蘭羲之的感情讓他一度痴愚,選擇相信對方還活著,以至於不覺間隻身入局,被個傀儡矇蔽。發現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