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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踏凌波

熟悉的清淡藥草香縈繞在鼻尖,少年又驚又喜,順勢抱住,將頭埋進那人懷中蹭了蹭,道了聲:“多謝。”

“汪!”然而下一刻,一聲歡快的狗叫響起,隨即少年便被咬著後衣襬拖離熱心人的懷抱。

還未回過神來,那條矯健的黑影又小旋風般襲來,猛地將少年撲倒在地,使勁蹭他。

少年摸了摸毛絨絨的狗頭:“嘿,狗子你認識我?”

“嗷嗚嗚嗚嗚嗚!”黑色細犬前足踏在杜若之心口上,飛快地搖著小以巴,仰起頭對著月亮興奮地嚎了起來。

“夥計,別吹狗螺啦,先放開我讓我起來!”

狗子鬆開少年,杜若之翻身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塵:“其實我也覺得你很眼熟。”少年搔了搔狗子的頸毛,關心道:“好狗兒,你受傷了?”

黑狗前腿和一隻耳朵纏了白色繃帶,卻還是能動如瘋兔不減風采,杜若之又憐惜又開心。

“嗚嚕嚕。”狗子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少年,整個狗都要粘到少年身上去了,看起來十分歡喜。

“你真可愛,我惜惜,”少年捧著狗頭兩側,用力揉啊揉了兩下,“先讓我跟你主人說兩句話好嘛!”

“汪!”狗子聽話地讓到一旁,依舊張嘴吐著舌頭,尾巴搖個不停,肉眼可見的十分快樂。

那位負手而立,墨髮銀蓮冠的白衣道者,面戴烏漆描紅,高鼻闊目的崑崙奴面具,在此期間一直安靜地立在道旁月桂樹下,似在用溫柔目光注視著少年與細犬。

如果他的雙眼能看見的話。

月光下的道者,周身散發著他獨有的那份溫柔氣質,夜風拂過,衣袂飄然,有隻赤色蝴蝶相伴,翩翩扇動翅膀浮在半空,在夜色下發出幽幽紅光。

“多謝哥哥。”少年對月桂下的白衣道者展顏一笑。

“嗯,這位少年郎,可是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那人有著世上最柔和的嗓音。

“浮夢生哥哥,你明知道是我啦,我也知道是你。”杜若之笑嘻嘻道。

“小友是如何認出來,這千人一面下是阿誰?”

“我已經熟悉哥哥身上杜蘅草的清香了。”杜若之仰頭,看著眼前之人,笑道。

聞言,男子不再負手,揭下那隻面具,唇邊漾開一抹溫和淺笑:“原來如此,小友的感官也很靈敏呢!”

金陵月上桂花初,名士風流不盡書。

杜若之沒有說話,呆呆地看著那個執鏡而立的人,周圍喧囂不聞,人影皆消,燈火安然,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清風徐徐,秋花瑟瑟,燈影下那人清俊面容漾開的笑,如同春日裡徐徐綻放的早櫻,自己曾在夢裡見過的某個飄渺影像終於有了觸之可及的清晰樣子,他欣喜,他痴迷,如夢非夢。

“小友?”少年半晌無回應,白衣道者溫和道。

“是,浮夢生哥哥,我在。”

“小友很開心?”

“是啊,能偶遇浮夢生哥哥,我很開心。”對方看不見,杜若之卻是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道子亦然。”浮夢生淡若琉璃的眸中有溫柔笑意。

杜若之笑意更加燦爛:“哥哥此行,是要去往謝氏?”

“嗯,在此之前,請小友隨道子同去白塔奉燈如何?”

如何?當然是答應啦!

白衣道者與紅衣少年雙雙轉身背離繁華落處,身邊跟著一犬一蝴蝶,往游龍白塔而去。

游龍白塔位於金陵城東,白塔高聳入雲,九重八角,飛簷皆懸銅製塔鈴,與塔前那池淨水中的映象成雙,白塔內供奉明燈一千零一盞,晝夜不息,百年如此。

白塔原本並無塔鈴,也無明燈,只是在秋官祭這天,有秉燭祈福的習俗。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