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又去看電影了?”他濃眉緊皺,看了晚上德國表的指標一眼。
都快午夜十二點了……
iphone鈴聲突然大作,項康臉色一喜,急急接起。
“你在哪裡?”他嗓音急切。
“我在夜店哪!”官香華脆生生一笑,甜甜地道:“怎麼了?那麼心急我啊?不是跟你說我今晚和幾個朋友出去玩嗎?對了,你忙完了嗎?過來接我好不好?我好像有點醉了。”
他呼吸停滯了幾秒鐘,一股難以言語的失望和落意感湧上胸臆間。
“喂?喂?”
“……哪間夜店?”項康終於找回聲音,疲倦卻冷靜地問。
及毫無音訊的兩個星期後,接連著好幾天,她的手機叫個不停,加一加將近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來自項康的手機。
陳蘭齊不是可以使性子不接電話,也不是想測試他有多著急她,更不認為短短几日沒有她的音訊,他就會幡然領悟到她有多重要。
她只是……覺得很累。
那種發自內心深處湧現的疲累和無力感,已經漸漸淹沒、吞噬了她。
電話接了怎樣?不接又怎樣?
愛上他,是她的錯。
但是現在的她,再也沒有力氣假裝自己想做的只是朋友……
陳蘭齊揹著運動揹包,穿著球鞋,專注地一步一步爬上集集大山。
集集的天氣很好,掩著富山國小旁的路往上走,路邊溪水潺潺流過,清涼空氣中有種青草和不知名的花香味。
她期待登上山頂,聽說可以居高臨下,將美麗的日月潭盡收眼底。
在翠綠的孟宗竹林間,汗如雨下的她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休息,久未運動的雙腳痠痛不已,小腿肌隱隱傳來要抽筋的感覺。
四周好安靜,又隱約可以聽到不知名的蟲子吟唱,偶爾清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響,當中還夾雜了幾句清脆鳥叫聲。
流了滿身汗,坐在清幽寧靜林子裡,她大口大口喝著礦泉水,呼吸著清醒沁涼的空氣,當下突然有一種“人生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又有什麼不能想開、不能豁出去的”暢快淋漓感。
而她甚至還沒爬到山頂呢!
選擇從臺北出走,暫時離開那個有他的城市,果然有效。
休息片刻,陳蘭齊又像一尾活龍,快活地背起了揹包。把擰過清水的涼爽溼毛巾圍在頸項間,繼續往山上走。
就在她撥開面前低低斜落的枝葉時,手臂暮地傳來一記閃電般針刺的劇痛,她不由得低叫了一聲。
“噢!”好痛,是被什麼植物刺到了嗎?
她摸摸露在短袖外的手臂,那種劇痛感已經沒有了,可是面板上好像有一點紅紅的,她不以為意,用溼毛巾擦了擦,繼續趕腳下的行程。
沒想到幾分鐘後,手臂有股麻痺疼痛感漸漸擴散開來,她一驚,再低頭看,那點紅紅的痕跡已經腫得越來越大片了,而且她開始感到有些頭暈、呼吸急促。
虎頭蜂?
陳蘭齊腦袋裡竄閃過一個駭然的念頭——
上山前,民宿老闆還吩咐過她,要小心安全,山上有虎頭蜂,並且叮嚀她一些注意事項。
可是、可是她沒有噴香水,也沒有烤肉,更沒有去捅蜂窩啊!
要是被虎頭蜂叮咬了,一定要儘快就醫……
民宿老闆的話如蜂鳴般嗡嗡然迴盪在耳邊,又是一陣眩暈襲來,陳蘭齊再也不敢耽誤,急忙轉身跌跌撞撞就往山下方向跑。
是說有必要搞到這麼悲慘嗎?
她只是想遠離塵世喧囂、遠離感情煩惱而已啊……
項康一早就做了一個手術,病患是某位指名要他主刀的政界大老,雖然只是擺放心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