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陰沉,天空中烏雲頗多。
院子裡晾曬的蘑菇不能沾水,若初找來竹筐收蘑菇。
曬了兩天的蘑菇外表乾癟,裡面還是軟的。
錢九多去幫忙一起收,若初只是淡然的用餘光瞥她一眼,繼續手裡的動作。
“錢家的,你睡了嗎?”
蘑菇收到一半,有人叩門。
忠厚強勁的聲音讓錢九多感到耳熟,好像前幾日聽到過。
這麼晚了會是誰?
錢九多帶著疑問開啟門,門外站著的是麻文卓他姐麻棟樑。
麻棟樑一身深色衣服,完美的隱匿在黑夜中。
她手裡還拿著禮品,數量龐多。
錢九多看她這一身衣服,心裡莫名有些不好的猜想。
按照套路,穿一身黑敲響不熟悉的大門,一般都是刺殺失敗,身受重傷的刺客。
結合她拿的這一堆東西,錢九多試探詢問:
“你劫富濟貧來了?”
麻棟樑沒空與她說笑,警惕的禮貌詢問:“方便讓我進屋說嗎?”
她帶著一堆東西的深夜拜訪錢九多,說為了感謝她救家弟的事。
錢九多點點頭,側身讓她進來。
麻棟樑進來就直奔更隱蔽的屋裡走去,想到什麼又停住腳步,拿出一根自帶的蠟燭:
“勞煩點燃。”
錢九多冷不丁的被塞一個蠟燭:哦豁!你帶的還挺全面。
若初有眼色的從廚房拿出點火的火摺子給錢九多。
對於麻棟樑拎著一堆東西上門,他心裡也明白幾分。
無非就是前兩天遇到她弟弟麻文卓的事。
男子清白立於世,深夜獨自一人遇到女人。
傳出去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這女子娶了那男子維護臉面。
二條就是守口如瓶。
他家妻主賭博吃軟飯的‘優良’名聲在外,好人家的男子都不願嫁。
麻棟樑深夜拿什麼東西過來,很顯然是第二條,想讓妻主守口如瓶。
漆黑的屋子被桌子上的蠟燭點亮,麻棟樑把帶來的東西全都放在桌子上。
輕咳一聲開口:“這些東西都是感謝你救我弟弟的謝禮,這還有五百銅錢。”
銅錢放在桌子上發出碰撞聲。
錢九多在她對面坐下:“那日我就說了,我全當沒這回事,舉手之勞不必帶來這麼多。”
麻棟樑握緊拳頭,她這一生好強,這還是第一次求人。
她與錢九多在同一村子,她是什麼人心知肚明。
一分不要就是以退為進,這些東西還不夠。
沉默半晌麻棟樑再次拿出五百文錢,厚厚的一袋子壓在禮品上。
這錢是她借來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拿出來:
“這些是我能拿出來的全部,還差多少勞煩錢妹子給個準話。我好去想辦法。”
錢九多來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光是強行送她錢的就有四五波了。
這是她作為穿越女的金手指嗎?
將這一袋子錢推回去,她拒絕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鄰里鄰居的幫個忙不算什麼。”
麻棟樑見她拒絕的乾脆,心中僅剩的一點防線崩塌。
人人都知道錢九多愛財如命,如今什麼也不要,只怕是她想借著這次機會娶阿卓!
她娘送弟弟進男德學院,細心培養是為了他今後嫁入好人家,做正夫。
決不能嫁給這種無賴做夫侍!
麻棟樑心下一狠,直接雙腿跪地椅子被撞到發出摩擦聲:
“還請閣下高抬貴手,饒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