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荷脫下外衣,在袖子裡面縫了一根繩子,繩子的盡頭拴著一塊磁鐵。
“這衣服是趙金找三樓男妓縫的。”
被憤怒衝昏頭腦 的莊荷開始揭老底,她把作案的所有過程以及工具全都說了出來。
趙金趕到時,莊荷已經把骰子砸開,漏出裡面的磁鐵。
一切都成了定局,任她想什麼藉口狡辯都無用。
莊荷的過激反應在錢九多的預想之中。
賭場最重要的就是名譽,若是開業的第一天就有賭場人員出千的醜聞。
這個賭場就會被冠上宰客黑心騙錢的醜聞,這個賭場也就沒人再敢來了。
賭場對出千被抓的莊荷特別嚴格,輕者斷手斷腳,重則悄無聲息的失去性命。
“新賭場出千,我說我今天怎麼輸的這麼快。原來她們動手腳了。”
“這就是一個黑心賭場,贏了錢你也不可能帶回去。”
“居然做這麼髒的事,退錢!你這個賭場在我這一點信譽都沒有了。”
周圍的賭徒議論紛紛,最後雜亂的討論聲變得統一:
“退錢!快給我退錢!”
眾人齊聲高喊。
有的是真的輸光了錢,有的是地痞無賴趁機鬧事想要撈上一筆橫財。
現場變得混亂,都是一些傾家蕩產還要賭的人,她們氣上心頭開始打砸桌椅示威。
“別…客官您冷靜一點…”
場面已經控制不住,大管事慌亂不堪,面對暴怒的人群手足無措。
看出大管事不頂用,樓梯上方被圍在中間的男子微微搖頭,身邊的人心領神會。
率先走下路開闢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一道被簇擁的身影從樓上款款走下,他戴著灰白色的帷帽,邊緣處自然的下垂一圈薄娟。
長到肩膀處,遮擋住男子的俊美容顏。
他一身藍色上等綢緞,裙襬垂墜上方用金色絲線繡了幾隻錦鯉。
他被護著來到錢九多跟前,身邊的護衛控制住莊荷與趙金,將不停掙扎的兩人摁倒在桌子上。
一人上前,把兩人的手疊在一起,五指分開摁在桌子上。
趙金被捂住嘴,她絕望的眼睛瞪大,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也逃脫不了束縛。
帶著帷帽的男子沒有任何廢話,慵懶的拿起手下雙手呈遞的短刀。
快準狠的切下,趙金被自己的血濺了一臉。
錢九多在他拿起短刀時就意識到了他要幹什麼。
一個閃步躲到金釵身後。
金釵:……。
這些年來,他見過不少被賭場懲罰到見血的人,倒也沒怎麼害怕。
那些人要麼是興奮的旁觀,要麼是被嚇腿軟坐在地上。
像是這位往他身後躲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錢九多意識的再快,也快不過鮮血噴發的速度。
衣服上還是被濺上幾滴。
她腦袋簡單的運轉一下,從金釵手裡拿過他的手帕擦拭自己的衣服。
給了他那麼多銅錢,拿他個手帕不過分吧。
血順著賭桌流淌到地上,鬧事的賭徒都安靜了。
見震懾住了,帶著帷帽的男子聲音柔和帶著上位者的從容:
“今日是我們御下不嚴管理不當,對在場的各位補償一兩銀子。今後我們也會引以為戒加強管控。”
底層人民最看重的就是錢,他這一句發錢平息了許多人的怒火。
賭徒面面相覷放下手裡的桌椅,不再鬧事。
混亂不堪的場面變得井井有條,賭場的打手抬來一個紅木的大箱子,挨個發放。
護衛鬆手,趙金脫力的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