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她以為他要幫忙,忙不迭補一句,「我能……」
「那你自己拿吧。」
果然是多慮了。
背後詛咒人的傢伙能有多好心。
「走了。」他倒退著擺擺手,大步跑開。
回家直奔衛生間,臉乾乾淨淨,只有髮絲還殘留幾縷白漿。歡爾洗了澡,這才給母親發訊息,「搞定。」
沒有刻意等回復——錢醫生要是有空,也不會家搬一半人溜個沒影。
她環顧四周,東西不算多,十幾打包箱外加三個大號行李箱,母親早就給過搬家原則,「撿必要的帶。」歡爾關了窗,空調電視齊齊開啟,悠然自得開啟整理工作。
她的新家在市三院醫生家屬院,小區大半戶主都是大夫。建成已久的老小區,每棟樓都同卵胞胎似的相像,六層,無電梯,外牆呈現出歷經風雨滄桑的磚紅色。雖是卡車都進不來的地方,可似乎只能住在這兒——母親由縣醫院調職過來,經同事牽線接下這處頂層二手房,省一大筆中介費,走兩步就到工作地,一個電話呼叫還能趕上後半程手術。前任房主去首都大醫院任職舉家搬遷,傢俱家電統統留下,基本相當於拎包入住。而深層次的原因——上午剛進來母親就信誓旦旦告訴她,「這房子風水好,人家兒子考的是北大醫學院。」
陳歡爾揶揄,「你們學醫的不應該講點科學?」
「你媽學的中醫。」陳媽神神秘秘搖頭,「講玄學。」
小陳同學不止一次懷疑母親持假證上崗。
總而言之,陳歡爾的第一個人生拐點就這樣出現在十四歲。
十四歲以前她生活在四水縣,天河市下屬一個極其沒有存在感的小縣城。這裡沒有歷史故事、沒有名人產出、沒有厲害的工農業指數、甚至連拿得出手的土特產都沒有。陳歡爾有次隨父親去市裡參加婚禮,被問及家鄉,她那沒正邪的爸爸和眾人做你劃我猜,「第一個字是數字,第二個字是流動的液體」,在座與父親同齡的叔叔阿姨皆笑而不答,他們的子女——一群城市小孩們討論半晌給出答案,「叔叔我們知道了,五湖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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