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爾,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而我,將一如既往毫無保留地,愛著你。
在家中呆過一週,歡爾返校。
與景棲遲商量過後,兩人決定暫不提起自己的事。一來老劉兒子暑期會呆上一個月,景媽自然要顧著那一頭,再添一出難免分神;二來歡爾回歸學業任務註定繁忙,加之有留校意願,往下方方面面都要朝目標使勁;第三條是景棲遲提出來的——當初週遊哥和珊珊姐毫無預兆放出領證的重磅炸彈,整個家屬院差點被掀飛,咱倆還是悠著點。
而今周家小夫婦定居在美國,兩人相伴早已變成三口之家,可那並不影響他們成為前車之鑑,結婚這事在父母眼裡,真的大過天。
兩個月後,歡爾搬去與景棲遲同住。
決定很突然,前一晚說完,後一天提著行李登門。四季衣物全都帶過來了,連打折時買的兩大桶浴液一併挪入他衛生間。
景棲遲措手不及,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裡亂轉。一會兒把攢了幾天髒衣服全部扔進洗衣機,一會兒又粘在她屁股後面跟著收拾行李,一會兒去臥室換乾淨的床單枕套,一會兒又去整理餐桌上攤放的檔案電源線。他著實納悶,這丫頭怎麼說來就來了?
太突然了,家裡枕頭都只有一個,好在歡爾帶齊洗漱用品,不然牙刷都得去樓下現買。
獨居男人的住處總歸有點糙。
歡爾對他的說法是早來早適應環境,多磨合多進步。真正緣由其實在她踏入這裡的一刻便覺得好笑——前幾日景棲遲去學校接她約好一起吃飯,恰逢同組師妹的女伴過來玩,對方不知其中關係,一進辦公室便急著向閨蜜打探,「樓下有個大帥哥你認識嗎?之前沒見過哎,有聯絡方式快推給我。」
歡爾出去一年,這期間景棲遲沒來過學校,生人自然會有沒見過一說。
師妹心知肚明,當即斬斷女友心思,「人家有女朋友,恩恩愛愛,你看看得了。」
說完這話她對一旁的歡爾笑了笑,三人身處一室,點破著實尷尬。
歡爾沒有再聽下去,打聲招呼離開辦公室。
心情當然算不得好,醋勁發酵,一衝動乾脆搬過來。
可是啊,她看著亂糟糟的屋子和一臉懵圍著自己打轉的主人忽然就沒了脾氣——他還是他啊,景棲遲值得被喜歡,萬幸自己是被他喜歡的那個。
「我沒帶拖鞋。」歡爾翻遍行李箱,苦一張臉嘆氣。
到底是出來急了。
景棲遲二話不說當即脫掉自己的鞋,「你先穿我的。」
他赤腳去衛生間拿來拖把,回來見歡爾還沒換目光凜然,「嫌棄我?」
「哪有。」歡爾乖乖換上,心裡一陣暖。
地板鑲嵌大理石,秋天已至,近些天降溫得厲害。景棲遲就這樣光腳踩地開始清潔工作,從臥室到客廳,他怕她著涼才將拖鞋給她,又怕她踩一通地面搶著幹活才率先拿來拖把,他變成那個更懂自己的人。
手機進來一條語音訊息,景棲遲開啟公放,「我買了二號的票,晚上到。把你家地址發一下,我直接過來。」
是邱陽。
景棲遲告訴歡爾,「我們宿舍趙偉十一結婚,邱陽本來說到我這兒住。」
不等歡爾反饋,他直接回去語音,「不方便,你住酒店吧。」
未料邱陽直接打來電話,炸毛的聲音隔著聽筒一清二楚,「你有啥不方便的!金屋藏嬌還是家裡裝金庫了,說變卦就變卦。」
景棲遲歪嘴笑笑,「你嫂子在。」
「我嫂……」邱陽反應過來「靠」一聲,「歡爾搬過去了?你倆要造人啊?」
歡爾這時湊近話筒,「嗯,準備造個你這樣的伶俐小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