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他頸邊。
“你為什麼要對我負責?你對我做過什麼事?”豔兒冷著聲問。
她記得她追殺這三人是因為燭光和宵明那兩張賤嘴,膽敢詆譭她的身材,逼得向來心高氣傲的她拔劍相向,而玄武,充其量只不過是“補充”了那兩張賤嘴的話,讓她更加火大罷了。
若他因此而要對她負責,那未免說不過去,也太過小題大作了。
不善編織謊言的玄武先是一陣沉默,俊臉微微紅了,一旁的燭光及宵明不斷以唇形及手語阻止他吐露實情。
說了,一定會被砍得不成人形……不,是龜形。燭光的雙唇無聲說道。
小豔妖一定會怒不可遏,到時免不了又是一場廝殺。宵明的雙臂又揮又舞,比畫著他自個兒才明瞭的字句。
“你說話呀!”豔兒捺不住性子,抵著他的冰劍又向前數寸。
“呃……”玄武清清喉頭,此刻他微彎的半月眸讓豔兒產生些許熟悉感,“實際上,我全看到了……”他一宇字緩緩說著,視線不敢正視她,臉上的紅暈也越發濃豔。
“你看到了什麼?”美眸緊盯著他的眼,越瞧越熟稔……
燭光一急,“玄武大人,您別說!您千萬別告訴她,您就是那隻偷瞧她沐浴的墨綠小烏龜,要不咱們會死得很——”
激昂的尾句未斷,燭光已發覺自己的不打自招,雙掌急忙捂住壞事的嘴,卻已收不回離了牙關的字句。
四人,無聲。
一股透骨的秋風吹起,呼呼呼——
沉默中夾雜著林梢驚飛的烏啼,啞啞啞——
玄武三人的身分曝了光,頭頂上的烈陽也被一整片攏聚的烏雲給悄悄掩蔽,穹蒼頓時黑浪掀天……
這種異象,有個名稱,就叫“烏雲罩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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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隻烏龜?”
豔兒此時的神情及語調都平穩如初,不曾興起波瀾,只有那雙洩了底的紅眸,噼哩啪啦地燃燒著熾炎。
“豔兒,你先冷靜,我可以解釋。”
她沒理會,逕自再問:“你是那隻一邊曬日一邊偷瞧我入浴的龜?”
為了尋求更肯定的解答,豔兒瞥向不小心說溜嘴的燭光,而燭光早在豔兒視線抵達前一刻,讓自己恢復成一隻背殼鑲紅彩的小小烏龜,一臉“我只是隻無辜的龜,不關我事”的天真模樣,爬到泉裡去泅水,短短四肢撥弄著銀亮水花,極力撇清干係。
向來形影不離的宵明,自是與燭光同進退,也恢復成渾身墨黑的小龜,一併潛入泉裡,載浮載沉,兩龜模樣好不快活。
這叫“主僕本是同湖龜,大難來時各自背”。
她調回視線。
“你是那隻流星劍劈砍不開的龜?”她一直知道那隻龜絕非泛泛之輩,否則尋常爬蟲別說是挨劍了,光碰著流星劍極寒劍氣也早被凍成冰龜了。
“我是。”玄武認了罪。
“你就是那隻瞧我瞧到淌口水的龜?!”她的嗓音揚高了數倍。
“那不是口水……那真的是溪水,唉……”這真是解釋不清的誤解,“所以我才說要對你負責呀……”
“好!”她怒喝了聲,流星劍同時朝玄武腦門一劈,準備將他的龜腦當西瓜剖,“你選好要用哪種‘負責’方式了?!說,我助你一臂之力!”雖然她右臂仍帶著揮舞過度所殘留的痠軟,但要將他挖出一雙龜眼或是大卸八塊,仍然綽綽有餘。
玄武縮頭、彎身、側肩,輕易閃過劍劍取命的攻勢。
“我是選好了,不過……毋需勞煩你幫助,我可以自己來。”玄武笑容可掬地婉拒了豔兒的“好意”,他決定要負責的方式恐怕會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