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話驚得酒醒了一分,驚異道:“成少為何竟會如此想?以你的胸懷,難不成真的不想一統天下?”
“一統天下就非得要和氏璧?那橫豎不過是一塊石頭,便是再如何神奇,卻也不能當做千軍萬馬來用。同理的還有所謂慈航靜齋,一個江湖門派,橫豎也不過百來號人,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被人神話到如此境地,真是世人無知啊!”心知自己說錯了話,可是或許因了喝了點酒,李建成竟開始覺得自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將心中所思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其餘三人沉默了半晌,寇仲才突地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成少之眼界魄力果然非比常人。單這一點我不及你。便是不把和氏璧給我又如何,他日我寇仲稱王稱霸,便是慈航靜齋的人盡數站在我大軍面前,我也一樣可以蕩平了他們!”
狠狠將杯子摔在桌子上,寇仲下定了決心。
“我們這一次,不但要拿到和氏璧,最好還要找個辦法,毀了它。”下一刻,寇仲壓低了聲音說道。
李建成怔了怔,第一次意識到所謂禍從口出是何意思。
插科打諢,又或者論天下大勢,李建成喝得半醉,由著跋鋒寒送他回客棧。
兩個人俱是輪廓深沉,頗有幾分胡人血統,又都是高大俊美,一路走來,很是惹人注目。
到了客棧,李建成醉醺醺地摸上樓去,更不得知跋鋒寒下樓以後,與李世民打了一個照面,便差點動了手。
“跋鋒寒?”李世民一字一頓地問道。
跋鋒寒微微頷首,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氣勢驚人的男人,也是有幾分驚訝之色。他自入中原以來立志繼續拓展武學,與諸多人交手,其中有成年多年的武林泰斗,亦有後來崛起的武林新秀。
只是其中,浪得虛名之輩多,有真才實學的人卻少。
而他與寇仲徐子陵在一起,亦是因為這二人的天賦武功都是高超,足以讓他得到啟發,在武道上走的更遠。
可是,跋鋒寒不得不承認,李世民與他過去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同。
李世民雖然也會長生訣,但功力卻比寇仲徐子陵要差得遠了,以跋鋒寒如今的進境,不必交手他便知道,對方於他絕無半點勝算。
可是李世民有種讓他陌生又熟悉的氣質,這個人的武功或許不夠高,但傲然霸道之氣卻比任何人都要宏大。夾著戰場上拼殺下來的鐵馬兵戈之氣,殺氣縱橫之間,幾乎要激的跋鋒寒拔出刀來。
而上一回跋鋒寒感受到這種氣息便是在得聞石青璇簫聲之後,在王府郊外,遇到的李建成。
“我是。”跋鋒寒淡淡地說,“你一定是李世民,你和你哥哥身上都有一種同樣的氣勢。”
“什麼氣勢。”李世民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江湖人的氣勢。”跋鋒寒看了李世民一眼,隨後揚長而去。
李世民輕哼了一聲,轉身往樓上走去。
李建成顯然是有些醉糊塗了,踉踉蹌蹌地倒在床上,連客房的房門都未關,且還進錯了房間,跑到李世民那裡去了。
李世民走進去,隨手關了房門,見男人閉著眼,在床上肆意舒展,臉色透著薄紅,那模樣很是愜意。
“怎地原來是如此感情用事之人。”李世民雙手抱胸,很是無奈地低頭看著睡著了的男人。
卸去了平日裡在自己面前刻意外露的鋒芒,李世民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溫潤如玉的模樣,或許更適合他。
扯了棉被蓋在李建成的身上,李世民轉身關門。
於是,這一夜,兄弟倆是在對方的房間裡過夜的。
到了半夜三更,李建成醒了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屋裡有一絲似有似無的暗香,他皺了皺眉,急忙運轉內力,屏住了呼吸